“半月有余了,症状是从凉伯父带你回去之后逐渐显现出来的,显得很慢,在遗族的时候我还尚能活动,回来不过两三日就无法动弹了。”
阿肆眼帘半垂,观察着他身体细微的变化,比起小老鼠,在人的身上药效发挥的并不如理想中的那般好,可能是体积跟感染范围有关系。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阿肆。”临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笑道:“治不好也没关系,别怪自己,无论是我还是小廖,我们都从未真正的怪过你。”
阿肆心尖一颤,鼻子酸的不像话,简单的嗯了一声后逃似的离开了,出门就看见钟苏寒在不远处跟临木说事情,不知道说的什么,对方眉头皱的很紧。
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冰晶兽病了的事情,不是亲历者很难将事情说得清楚,钟苏寒只能尽自己的全力表达清楚当年阿肆他们所经历的,瞥见阿肆出来了,干脆让他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去问临秋,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阿肆过去的时候恰好听到,开口说道:“还是问我吧,临秋现在需要休息。”
身为母亲,战红十分担心自己的儿子,见他来了连忙开口问道:“阿肆,临秋怎么样了,你是否有把握?”
“算是控制住了,只是药不多,我需要再做一些,有几味药材还需要伯父伯母帮忙。”阿肆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他们,上面罗列了他需要的药材,有不少是补血的药物,还有一些是增强药效的。
钟苏寒对药材一窍不通,看了也看不懂,乖乖的蹲在池子边上看鱼,等阿肆跟战红、临木说完话。
他们问了很多的问题,阿肆都一一回答了,没有半点不耐烦。
听完,战红起身抱住了阿肆,颤抖着哭泣,“你若是早些年解释,你师傅也不至于到死都在……”
“没有人……信我啊。”阿肆苦笑,当年他一遍又一遍的跟人解释他们在里面看到的、遇到的,可是没有人信,大家都沉溺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对唯一健康的、活下来的他充满了怨恨。
他忽然想起了师傅那个时候说的话,他说:子不教父之过,阿肆这样是我这个做师傅的没教好他,他的错我一力承担,若是不够,我夫人也愿意一同承担。
他有什么错,需要做父母的他们来承担。
早就疼麻木的心脏仿佛再一次被利刃划的鲜血淋漓,连带着呼吸都那么的困难。
视线落在了蹲在那边看鱼的人身上,风吹动了岸边的柳树,光影落在她的身上,白色的发丝被竹子发簪固定在脑海,水面倒映着无聊看鱼的她和浮动的流云。
疼痛莫名的缓解了一些。
从相遇到如今,她一直都有在听自己说话,一直都信任着自己,从未有过质疑与忽视。
“这些都过去了,伯父伯母,我需要去彩衣族,彩衣族的冰晶兽同样患有那样的病症,想要根治这种病症我必须再去一趟冰晶兽的内里,还请伯父伯母帮我,这也是为了临秋跟这个天下。”
“这……”临木有些为难,看了一眼战红,见对方点头才开口说道:“你有所不知,封锁彩衣族去路也是不得已为之,现在的彩衣族实在是太过于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