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过纸巾擦了擦面上的水珠,江佳雨拿过勺子和瓷碗开始盛粥。
因为退烧而恢复了正常的味觉,现在她才察觉到这粥是多么软糯香甜。
而不擅长烹调的她,是绝对做不出这种美味得恰到好处的粥的。
吸吸鼻子,江佳雨努力嗅着越来越淡的香气。
直至散发出白色雾气的粥统统被她吞进肚子里,她才晃晃悠悠地把碗洗好。
她很懒,每次吃完饭都不会立刻收拾残局——因为隗渊白会忍不住把餐具都给洗干净。
但那已经是只属于曾经的她的特权了。
不小心把瓷碗磕出一个缺口,江佳雨也不在意,将它们放进碗柜里又按下“消毒”的按钮。
紫色的荧光在关了灯的厨房里异常显眼,她没有回头,脚步一转便走向阳台。
玻璃窗关得紧紧的,滚筒洗衣机的门也是。
废了点力气才把洗衣机门打开,江佳雨有些吃力地拉出缠在一块、因为吸水而变得有些重的被单。
隗渊白走得匆忙,唯一没有替她做完的,便是将在洗衣机里受刑的被单晾好。
薰衣草的香气伴随着床单的展开而弥漫。
没有留下……
他和她交缠的味道,全都被洗得一干二净。
那些代表着欢愉的水渍,也通过排水口溜走。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江佳雨却仍旧坚持着把床单晾到由他拉好的绳子上去。
几年过去了,不锈钢晾衣绳依旧坚韧。
隗渊白什么都没有留下,又什么都留下了。
她蹲下身,仰头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深夜的城市光芒渐弱,把舞台还给了星星与月亮。
这是个晴夜,没有一丝遮挡视线的云彩。
但她依旧望不见他乘坐的飞机。
为什么呢。
她盯着像他眼睛那般漆黑的夜空一整宿。
但她依旧没有复发感冒与发烧。
为什么呢。
总之,剩下的两份药,她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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