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铭不等我的左右脑修复完整,他又问我:“那林桉是Omega,假装Beta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这下我的大脑彻底崩溃了,我残存的理智只能稳住我的声线,以及将已经不安的我伪装。我质问洪铭:“我凭什么相信你?”
洪铭不怀好意地笑着,他身着不菲的常服依靠在泡面堆里,相当荒谬,和他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赤裸的,熟睡的林桉一样荒谬。
洪铭笑的咧开了嘴,他笑得和幼儿园的孩童被奖励了糖果一样,而白花花的牙齿就是对我的冷嘲热讽。
我下意识去夺他的手机,被他灵巧地躲开了。我感觉我已经快要失去理智,我只想再看一眼那张图,其实我已经知道那就是林桉,但是我不想相信,万一是P的呢?万一是假的呢?
“在这里说话挺不方便的,跟我来,我告诉你真相。”洪铭拽住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我走出便利店,我像一个腐烂的尸体被他拖行。
他带我来到机场的一间豪华的休息室,在这里格格不入的不再是洪铭而是我。
“你说林桉是Omega,有什么证据吗。”我说得很平静,但其实我的手指在发抖。
洪铭坐在了房间一端的沙发上,他陷在里面,和黑色的沙发浑然融为一体。“可惜了,你是Beta,不然你就能闻到我身上林桉的信息素了。”
他耀武扬威,犹如狗血家庭电视剧里,漂亮的小三到正妻面前丝毫不知廉耻的炫耀男人给她买的名牌包包。
“诺,这是他的第三性征鉴定书。”他用下巴指了指我身侧的桌子,上面摊了一份证明。
已经褪色的淡蓝色纸张,上面青涩的林桉的证件照,以及熟悉的徽章。那是当年我们学校的检测报告。上面赫然写着“林桉十六岁Omega患信息素紊乱症”。
一刹那间我脑海里划过无数个瞬间,林桉从医务室出来时冲我笑的时候,大学酒之后林桉趴在我肩膀上让我“标记”他的时候,林桉严肃地问我“如果我是Omega”的时候,还有一年前,在走廊里,林桉被洪铭压制的时候。
我忽然发现人生如戏不是假话,原来我之前生活的每一个瞬间,都成为了荒诞情节的伏笔。
我拿着那张检测单,明明真相已经摆放在了我眼前,但我不想相信。
林桉从来没骗过我的呀。
“那天我无意间闻到他的信息素,我就进入了发情期,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命定之番,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命定之番。”洪铭自顾自地说起来,他完全不理会我,他兴奋的样子好像在发表就职演说,他的狂热和喜悦在迸发。
“我追求他,他从来没有同意过,都说是因为你。”洪铭看着我的眼神和狰狞的眉头告诉我,他对我恨之入骨,巴不得我随时随地暴毙身亡。
“但是他永远抵抗不了百分之百适配的信息素,只要我碰上他的发情期,他就会明白,一个我这样强大的,可以用信息素安抚他的Alpha才是他的伴侣。”
“上周我也只是碰巧遇到他,没想到他正在发情期,太幸运了,你也正好不在。所以我就帮他了,他也没有反抗,他也反抗不了。发情期的Omega只能臣服于Alpha。”
“我还标记他了,不过他为了瞒住你,估计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掩盖住我的标记吧。”洪铭说到这里笑了,他走向我,“那天早上我听见他和你打电话,他应该还希望和你继续。不过,反正我和他已经是生理上的伴侣了,永远都解除不了。”
我直起我的手,发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我应该用了我毕生的力气,但没有伤害到面前这个Alpha半分,他依旧扬着他骄傲的头颅。
“你这是强奸。”我给他的上述行为下定义,我试图给我的爱人开脱,就像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被背叛的妻子永远不会相信小三的谗言。
洪铭耸耸肩,他拿出手机,翻出一段视频:“如果你说这样也算强奸的话,那我就是强奸了我的Omega。”
我盯着那小小的屏幕,里面的一双人影在陌生的床单上翻滚,喘息和呻吟充斥着整个房间。我看见Alpha张开他的犬牙时,Omega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的露出脖颈,然后血色攀附上白皙的脖子,一道疤痕留在了那里。
“是他强迫了他!是他强迫了他!”这个声音在我脑海里越来越弱,只有林桉沉溺于他人身下的眼泪和他那颗染上红晕的泪痣留在了我的海马体里。
我开始剧烈的咳嗽和呕吐,我把我早上吃的那碗拌面和半杯豆浆全吐了出来,那些还没有被我的胃酸腐蚀的面条和豆制品从我的喉口涌出,流淌在昂贵的地毯上。我吐到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堪堪止住。
有一根面条掉在了洪铭的鞋子上,他冷漠的用纸擦去,他俯视着我。
“我希望你能主动点和他分手,毕竟他已经被我标记了,以后的每一个发情期,他都没办法用抑制剂了,他会很痛苦的。”
“我不会和林桉分手的。”我看着我吐出来的那一滩黄色的液体,呕吐之后我的脑袋很疼,但也依旧清醒。
我要林桉告诉我真相,我要林桉亲口告诉我。我心里想着。
一阵电话铃声从我的包里传来,打破了我与洪铭的对峙,我站起来拿出我的手机,接起了电话。
“莉莉,我到了我在C口,等下你来这里找我好了。”林桉那边应该刚下飞机,沸腾的人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却很清晰。
“好的,我马上就来。”我回复他,然后挂断了电话。我直起身子准备走出这片是非之地,洪铭再次叫住了我。
“墨莉。”
“你熬不了太久的,我等你把我的Omega还给我。”他说得相当笃定。
“我要是不还呢?”
“你不会的。”洪铭说着,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我以剧烈的关门声结束了这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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