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跪着的朱启明强忍着笑意,甚至将嘴唇都咬破了,心道:“司礼监掌印居然于我挖坟?可真是个天大的乐趣啊。”
为什么让王承恩去,一则是王承恩乃刑侦高手,二则是惩罚他,身为西厂提督居然不知白莲教欲行刺杀。
崇祯看向:“王伴伴,还是去一趟吧!”
王承恩见崇祯话已至此,只好擦着泪道:“老奴先去一趟,陛下请自重啊!”
夜黑风高时,两道身影窸窸窣窣,王承恩很是不屑,捏着鼻子催促着朱启明快点,心中暗道:“难道有什么事我不清楚?皇爷在敲打我不成?”
朱启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王三元的棺椁打开,一瞬间的味道让人作呕,王承恩捂住口鼻上前查看一番。
只见王三元左胸伤口平直,便已了然,催促朱启明将王三元的尸身背回。
乍一听的朱启明问道:“大督主,这还要背回去?”
转身便走的王承恩撂下一句道:“欲救你三弟,王三元的尸身必不可少。”
朱启明咬咬牙,尸布一裹,强忍恶臭便背起尸体而走。
次日,当王复妍还在憧憬,正回味白洁处子芳香时,门外传来()
敲门声打破了幻象。
王复言当即面露不快,厉声道:“进来。”
小厮进来,先是被王复言一顿数落,这才开口道:“老爷,公子的坟被挖了!”
听到儿子的坟墓被盗,王复言大怒不已道:“什么?三元的坟被盗了?是哪个伤天害理之人行如此之事,让老夫抓住定要你受千刀万剐之刑。”
挥手让小厮下去,坐着那里细细想到:“自家儿子是何货色,当然一清二楚,难道是恶民行事?”
又传来敲门声,愤怒的王复言厉声道:“还有何事。”
门外的白洁甚是惊讶,但随即道:“王伯伯,侄女有事相谈。”
轻灵的声音传入王复言之耳,本来沉闷之情立马兴致盎然,快步打开了房门,口中说道:“侄女有事,唤伯伯一声便是,何必来此!”
但这手极为不老实,一把抓住白洁的玉手。
望着被抓的玉手,白洁轻咦道:“伯伯,你弄疼我了。”
掩饰尴尬的王复言这才放开,说道:“有何要事?”
走进屋内的白洁嬉笑道:“盗令公子尸身之人正是朱家朱启明。”
不可置信的王复言问道:“什么?盗吾儿尸身之人是朱启明!”
“王大人,还未猜出联系?”
稍微一点,王复言便道:“朱启明盗吾儿尸身,是为了查验伤情,借此将朱舜水救出,再治老夫不察之罪、欲加之罪。”
白洁捂住朱唇,月牙般的明眸,轻笑道:“王大人,谋划提前,今日可要屠龙了!”
满面戾气的王复言道:“那就屠龙!”
朱家大院,王承恩跪在那里一言不发,今日他才收到消息,余姚县令王复言似有不轨之事,欲刺杀皇爷。
面色沉着的崇祯道:“好了,王伴伴起身吧!”
王承恩一起身,门外的朱启明道:“陛下,余姚县令今日要重审命案。”
崇祯心中暗道:“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引我过去好一网打尽,那就随你等心意。”
对着王承恩说道:“走吧,王伴伴今日朕这百八十斤,就全权交予你之手。”
“皇爷请放心,宵小之徒绝不会近你一丈。”
县衙外围满了百姓,大厅内正中央站着的人,正是朱舜水,憔悴的模样甚是难堪,高坐的王复言巡视四周,未曾见到朱启明,甚是疑惑。
惊堂木一拍,朱启明姗姗来迟,王复言说道:“今日本官重审朱舜水之案,朱家子有何话要讲。”
朱启明道:“县令大人,王三元胸前之伤却是匕首所为,但杀人者并不是朱舜水。”
冷哼一声的王复言问道:“你怎知不是朱舜水所杀。”
“大人可知朱舜水为七尺男儿,而王三元为八尺之身,若是朱舜水刺于王三元,匕首当斜插而入,可偏偏王三元伤口竟是平直,当真不符合常理。”
朱启明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皆议论纷纷。
黑着脸的王复言问道:“朱启明,不必兜圈子了,实话实说便是,但本官却要问你王三元的尸身可是你所盗?”
哈哈,朱启明大笑道:“县令大人,也甚是奇怪,前夜我见百姓鞭打一人便上前阻挡,这才发现这人竟是死去几日王三元,这才将他暂时安放义庄,借此才探查伤情。”
百姓中甚至都有人笑了出来,但这话讲的合情合理,王复言面露杀机直言道:“本官不再追究此事,接着讲便是。”
朱启明则是道:“大人,王三元乃是自尽,想诬陷朱舜水,不曾想伤势过重了了性命。”
什么?王三元乃自尽,想要诬陷朱家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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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中再次哗然,这是什么惊天大祸?
气炸的王复言怒吼道:“朱启明,你这是诬陷我儿吗?”
朱启明则是冷静说道:“数日前王三元与朱舜水借住天香寺,夜半时分用了***,想玷污女香客,不曾被发现,随身玉佩掉落,而那女香客托朱舜水暗中调查。
朱舜水虽识得玉佩乃王三元之物,但凭借此物根本不足为信,便在几日前宴请王三元,酒过三旬,王三元喝的嘧啶大醉。
朱舜水借此问道天香寺之事,王三元当即便说道采花贼正是他也,朱舜水痛心疾首与王三元发生争执,却不曾想被击倒在地。
酒醒的王三元,趁机拿出匕首,往左胸一刺,再将带血的刀放在朱舜水手中,正欲呼救不曾想酒意强上,在挣扎之中而死。”
王复言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凭你巧舌如簧,就能搬倒是非?难不成另有其人?”
朱启明摇摇头,对着王复言说道:“那晚,确有第三人在,且目睹案发经过。”
“什么?另有其人?”王复言心中大震。
一个身影缓缓从百姓中走了出来,王复言见后道:“是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