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出不了含元殿。
“阿娘在帮你啊。”
敏贵妃逗弄黄毛红嘴绿鹦哥,这是她新得的爱宠,也是她深宫中排遣寂寞的伴儿。
“阿娘,你明知道孩儿心悦三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李羡心里气急,面对敏贵妃,却发不出一丝火气来。
“不若我儿在她入观那日,将她抢来。”
敏贵妃挑了些吃的喂那个鹦鹉,“瞧,像这样,一直豢养着,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她虽是和李羡说这话,目光却放空,不知看向何处。
李羡:“......阿娘记得吃药,儿子过些天再来看你。”
他吩咐左右好好照顾敏贵妃,便要去忙政事。
身后传来敏贵妃悠悠叹息:“真想去看看他说的湘江水逝,魂断潇湘。”
李羡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片刻之后又继续往前走。
当夜,王宝钏收到一封来自东宫的书信。
那信,是李羡第一次向她吐露爱意。
那样炙热而浓烈,灼烧着王宝钏的身心。
她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
“多情只有空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王宝钏读到这,受惊一般将信丢开。
“说的什么胡话?谁多情了。”
纸张飘飘落,她又捡起来,想了想,提笔给李羡回了信。
她将信上墨迹吹干,装进原先的信封里,里边掉落颗红豆,王宝钏弯腰拾起,捏在手心。
良久。
她将信拿出来撕碎,又重新写了一封钉在屋外栏杆。
夜半,灯火寂灭,天边一轮上弦月,为长安城笼上层柔柔的纱。
李羡红着眼,翻进王宝钏院子。
“殿下。”
王宝钏未眠,和衣而坐,等着李羡。
“三小姐,本殿送你的红豆,你看不到吗?”
“看到了。玲珑骰子安红豆,殿下送我红豆作甚?”
王宝钏给他斟茶,递给他。
李羡不接,上前几步将她拉起,搂进怀里,“入骨相思知不知,我送你红豆,你不知为什么?”
“知。”.
王宝钏想挣脱,李羡力气很大,她挣脱不掉,也就随他去。
李羡道:“那你为何要那样说?”
王宝钏反问他:“殿下,我说的不对么?”
“呵,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这就是你说的?”
李羡有一瞬间,萌发想把这个女人掳走的冲动。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
他念着王宝钏的信,愤然质问:“你是自比前朝的梅妃,还是暗指本殿是玄宗?”
“宝钏不敢。”
“哼?你是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三小姐,你就仗着本殿爱慕你,有恃无恐吧。”
王宝钏头都要大了。
“殿下,你先放开我。”
李羡双臂收的更紧,使得二人更贴近几分。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王宝钏的身心。
“呵,放开你,三小姐,那不可能。”
王宝钏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