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感,温热而柔情,顺着她的耳珠蔓延四肢百骸。
又透过她修长洁白的天鹅颈,往下,勾的她心里麻麻的。
“殿下。”
王宝钏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挣脱了他,拢好被挑开的衣襟。“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
“为何?”李羡一步步逼近她,王宝钏一步步后退。
直到跌坐床畔,李羡倾身,双手撑住她身后高床,将王宝钏困在怀中。
“三小姐,你知,本殿心悦你。”
“大中七年,昭阳殿初见时,你着一身淡粉衣裙,裙摆绣着大朵的牡丹,本殿一眼便看中你。”
“情不知所起,大抵便是如此。”
王宝钏:“……”
她耳中嗡嗡的,李羡说得什么,她早已听得模糊。
目之所至,都是他。
他如画的眉眼,如墨的眼眸,还有开合的薄唇,上下滑动,凸出的喉结。
王宝钏抿抿唇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殿下很好,只是宝钏无心婚嫁,也不想进宫。”
“长安多少纷扰,你暂时避开也好。”
李羡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锦袍微摆,于昏暗的房间划出一道银光。
如雁过无痕,只余淡淡的熏香。
这......
这就走了?
王宝钏怔然,她一定又做梦了。
黎明破晓,整座相府似渡上层金光。
王宝钏院里。
“娘,我只是随云真子外出一趟,真不用带这些。”
王宝钏无言。
她娘生怕委屈了她,这十多年攒下的嫁妆,有一大半都换成了银钱。
王夫人泪眼涟涟:“我的儿,道观苦寒,你是娘心头肉,娘如何舍得?”
王宝钏:“……也不是,你看云真子,长得就白白胖胖。”
王夫人扫了眼云真子,那不停往嘴里塞糕点的模样。
……
更忧心了。
跟着这么个道长,宝钏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在一旁往嘴里不停塞糕点的云真子:首先,我想我可以解释,其次,我想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王金钏早已在苏龙怀里哭得两眼通红,肿得核桃一般。
王银川远去岭南道都没见她这样伤心。
原本要搬到永宁坊的王弃玉,得知她即将出门,也将搬家计划搁浅。
在自己的陪嫁里扒拉出好些实用的物件送给她。
“人间有离别,也有再相逢。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还在长安啊,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王宝钏哭笑不得。
“娘,您和爹爹年纪大了,要努力加饭,保重身体,莫要女儿操心。”
她蹲在王夫人身前,拥抱她娘。
王夫人含泪点头,一脸不舍。
王宝钏又来到王金钏面前,欲言又止,随后她给苏龙行了万福,“大姐有姐夫照顾,宝钏很放心。”
苏龙道:“娘子是某心中至宝。”
王宝钏点头,知道你们恩爱,大姐夫你不必如此。
“小徒儿。”
她叫云真子,朝他伸出手:“拿来。”
云真子愣愣的,“什么?”
他嘴角还残留些糕点残渣。
“笨,就前些日子和你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