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也都是明叔之功。”施恩见武松只在静听没有言语,便又继续说道:“是明叔在无意之中发现这并州牢城的管营竟然就是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劫匪之一,而明叔便是这几日为兄长送饭之人。”
“这明叔倒是个忠义之人。”武松听到这点了点头,却又道:“你是说当年那些劫匪如今竟然做了朝廷的命官?”
“不错。”施恩道:“但兄长可知这些劫匪是如何做得朝廷命官的?”
武松略一思索,便道:“莫不是当年那些劫匪杀害了你家人之后,发现了令尊的印信官凭,然后竟然胆大包天冒名顶替,自己赴任当了官?”
“兄长一猜即中。”施恩点头道:“实情就是这样,这些恶贼胆大包天,竟敢杀良冒官,而当年那个匪首便是冒了家父之名,到并州做了官。
如今那匪首更是做到了并州都监之职,而他手下的那几个恶徒如今也都有了官职,这牢城营里的管营、差拨便都是当年的劫匪之一。”
“那你又如何成了这管营的义子?”武松又问道。
施恩苦笑道:“小弟找到仇人之后,却发现这些人如今都已经成了这里的一霸,势力更是极其庞大,小弟想凭一人之力报仇,绝对是难如登天,小弟便想先寻机接近他们,然后再设法报仇。
小弟在孟州家中原也略有薄产,小弟便将家产全部变卖,来这里开设了一处‘快活林"酒店,小弟
也会做些经营,只半年间便将快活林酒店做得风生水起,从而成功地引起了那管营的注意。
小弟便利用这酒店接近管营,时常奉迎与他,随后更是将这酒店划入他的名下,没过多久,这管营见我对他甚是忠心,便将我收为了义子。”
武松道:“既然你已经成功地接近了管营,那你的复仇之计进行得如何了?”
施恩叹气道:“在这两年之中,小弟日日都在苦思如何报仇,虽然现在已经成功接近到了管营的身前,但却也发现想要报仇,仍是艰难无比。
小弟这些年苦练武功,现在也算有所小成,要想杀这管营与差拨倒是不难,难的是在这管营和差拨身后还有那个冒充家父做了都监,实则却是姓张的匪首。
这张贼本身武艺便已不凡,在他身边又更有两个高手随时侍奉左右,一个是他亲弟,现今已是并州的团练使,这厮手中一口鬼头刀着实不凡,在江湖上也是难逢敌手。
而另一个则更是了得,便是那张贼的贴身保镖,姓蒋名忠,武功极高,绝对能称得上当世顶尖高手,只因这蒋忠身高九尺,极其雄伟,所以江湖人送绰号‘蒋门神"。”
“蒋门神!”武松点了点头,说道:“我在江湖上也听过这蒋门神的名号,据说这蒋门神在十多年前便已是山西河北一带有名的江湖豪客,只是近些年不知为何忽然销声匿迹了,原来是到了这里给人
做起了保镖。”
施恩道:“这蒋门神时刻跟在张贼身边,形影不离,我也曾寻得死士,数次暗中下手想要刺杀张贼,但却均被那蒋门神识破,一众死士也都伤亡殆尽。”
武松道:“那么你是想让我帮你去除掉那蒋门神,再杀了那张都监。”
施恩再次跪倒在地,叩头说道:“不瞒兄长,小弟确有此意,小弟早就听说过兄长的大名,知道兄长武功盖世,怕是也只有兄长才能将抵得过那蒋门神。
但毕竟这只是小弟的一己私事,却要让兄长为此搏命,小弟实是说不出口,所以这些天一直都在犹豫,若不是今日兄长抓住明叔追问,小弟真的就不想再与兄长提及此事了。”
武松看了看施恩,才道:“我看你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又是一心要为父母报仇,孝心可()
佳。
另外我看这牢城管营的行事作风也不是个良官,那张都监既然与他一丘之貉,也决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这等人手下,将来也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出头之日,就是借此灭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也罢,你这个忙我帮了。”
施恩见武松肯仗义出手相助,不由大喜,心中感激不尽,不由已是涕泪俱下,向着武松又拜了三拜。
武松扶施恩起来,问道:“可有什么机会让我接近那张都监,最好能让我跟到他身边去,如此我便可寻个机会暗中动手,而且动手之后也需得能藏住我们的首
尾,免得露了形迹,将自己陷了进去。”
施恩略一思索,便道:“目前还真有个机会,这张贼每半年便会在这牢城营中举行一次营中校武,就是让营中各处发配来的囚徒进行演武比试,
若是有武艺出众,或是有绝技才能的,这张贼便会尽数搜罗了去,养在他的府中,成为他的随侍,现今那张贼府里,已经蓄养了勇士数百之多,皆是武功高强,各具才能之辈。”
“这厮好大的胆子。“武松哼了一声道:“竟然还敢豢养私兵,必有图谋不轨之心,便只此一条他就已经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