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我就说国公爷笃信佛教,向来心善以慈悲为怀,你瞧国公爷身上扑棱闪着的光,那可是佛光……”
进城后,见士绅如此自觉,给沐天泽省了不少力气,轻松便将他们召集到一处。
士绅怀着忐忑的心思赴会,却听到了让他们无比心安的承诺:“我大哥来此,只为了一件事,即匡扶大明!诸位都是我大明的忠良,我大哥指漓江发誓,大军对诸位秋毫无犯,一切照旧!若有违背,甘愿断子绝孙!”
“咳咳~二弟我还在场……”没等沐天波反抗,底下的士绅已开始发挥自主能动性了:“国公爷实乃我大明柱石,吾等愿伏身听令,不惜此身也要侍奉国公爷……”
“国公爷英明,太祖上天之灵保佑……”
“日月不休,大明不亡!吾等,愿随国公爷共赴国难……”
一时之间,无数感人肺腑的话在院子里激荡,声音之大连院子外面路过的人都有耳闻。
“老爷们咋了?还没到夜里嘞,大白天的发什么癫啊……”
“你管他们,有钱拿不行了。”
“那倒是,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着,站着喊两句就能拿钱,我倒想他们再打一次……”
翌日,天方亮,街头已是锣鼓喧天。
百姓们向来早起,唯有士绅老爷们还躲在被窝里享受着身旁的温软如玉。
“外头怎么回事?”
“回老爷的话,外头的街口都摆上了桌子,说是国公爷见桂林百姓困苦,心有不忍,要发些银子给大伙。”
“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在老爷们古怪的时候,瞿式耜所组织桂林官员在保安大队的监视下,已开始挨个发银子了。
街头排起了长队,而在独秀峰的靖江王府内。
一伙不速之客的到来,令新任靖江王朱亨歅有些不安。
“诸位远道而来,不多歇息歇息,急着找小王有何事?”作为天潢贵胄的王爷,虽说只是郡王,但靖江王一脉在大明向来特殊,非太祖血脉而是源于太祖兄长,虽为郡王,却破格享受亲王待遇。
如今低声称小王,一是去岁前任靖江王“借勤王为名,有妄窥神器之心”,意图称帝被推翻缢杀。
有如此不良行径在前,让他这个捡到便宜的继任靖江王行事不得不小心,更何况对方还是拿着枪闯进的王府。
“民女来此,uu看书 是为了寻王爷借一物。”
“只要不是小王项上人头,小王无不舍之物。”
见靖江王颇为识趣,芸娘也不多做威吓,端起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民女可无犯上之心。”
朱亨歅眼角一跳,无犯上之心?那你还端着火枪闯我王府。
“小王知晓。”
“知晓就好,民女不久要去闽地,知晓王爷感陛下封王之恩,又苦于路途遥远不得见,正好王爷写信一封,由民女带去闽地送予陛下,也好以抒感恩之情。”听到芸娘所说,朱亨歅有种不妙的感觉,写信不是难事,可关键要写些什么?
感恩之词?他才不信,写那玩意儿哪用得着持枪闯王府。
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小王写些什么为好?”
芸娘笑道:“就写国事艰辛,知陛下病体未愈,不忍陛下因国事拖累身体,因此愿与桂王一同为陛下分担国事。”
“这……不好吧?”朱亨歅脸色骤变,就知道对方没安什么好心,真要是这么写了,那与上任靖江王所行之事有何不同,都是谋反。
“不好吗?民女觉得很好,简直是感人肺腑,尽显我大明皇族亲亲之谊。”随着芸娘的话,她手下的海盗拿出纸墨笔砚,以及一把对准朱亨歅脑袋的枪。
“王爷,瞧您也是体面人,不会让民女等太久吧。”
“不、不会……”朱亨歅脸上一片惶恐,心中格外不满。
待芸娘满意的拿着书信离开后,一名王府侍从悄悄地往巡抚衙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