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饯行晚宴,被突如其来的争斗打断,事后看着沈炼一副失落的神态,白静远几人也是提前结束宴席,离开天香楼。
沈炼和白静远是同路,一起回皇城指挥所。
路上,看着有点魂不守舍的沈炼,白静远带着他绕个弯路寻了一家小酒馆,点了些小菜和足量的酒水,二人谈天说地起来。
“白兄,你这何必呢。”沈炼低沉叹气。
“嘛,你就当我喜欢看乐子,要不要聊两句。”白静远给对方倒杯酒笑道。
“这事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单恋?”
“嗯,我对那位韩姑娘确实有意思,可惜我当不了她的意中人。”
“因为那位宋公子?”
“对,宋言,右都御史宋世华之子,目前正在翰林院读书和任职。”
“翰林院啊?嘿嘿,听说朝廷有传言,非翰林不得入内阁,真的假的?”白静远饶有兴致的问道。
“真的,所以很多朝中重臣都会把孩子送到翰林,走这一条线,最终高升入阁。”
“有想法。然后呢,总不能因为对方有个正二品的爹,你就放弃了吧?”
“男女感情最忌讳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也就是说韩姑娘对你没意思,那你这事,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天涯何处无芳草,再多看看,总有适合的。”白静远喝口小酒,夹一筷子花生米,扔嘴里。
“说的简单,真要尝试忘掉这种感觉还是很难受。”沈炼猛的灌下一口酒。
“嗯,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感情这东西最伤人。”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既然没缘分,就算了。”
“哈哈,想得开就好,再说说那个刘贤,我看得出来,今天这俩人隔空斗法,可是有什么说头?”
“刘贤,他父亲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陛下亲自扶持对抗文官集团的急先锋,虽然其父深得圣上宠信,但刘贤并没有因此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反而办事有章有法,看似粗鲁至极,实则暗藏深意。”
“今晚看似狂悖不堪,怕是东厂对那位右都御史有些想法。”
“我忘了问你,赵逸下台后,东厂现在是谁在掌控。”
“司礼监三把手,曹正德。他被刘进推到秉笔太监的位置,并兼掌东厂,魏齐现在也是改换门庭了。”想到那个东厂大档头,沈炼不禁一乐。
“啧啧,可惜了,我一直觉得那位赵督公有把子水平,就是心里膨胀的太大。”
“确实,能做到那个位置的,脑子都不傻,就是利欲熏心。”
“我想起以前的一个问题,一个掌握皇权的太监为什么除了臣子外,任何帝王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这次这事告诉我们,一个阉人再怎么厉害,也是要依附皇帝存在,没有皇帝这株大树,最终只能自取灭亡。”白静远思考道。
“扶桑木的断肢重生,让太多人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废人变好人,如果是真的,那么咱俩算是参与了一场拯救帝国的行动。”沈炼轻笑一声。
“这事儿肯定不会简单的结束,但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白静远潇洒的灌下一杯酒。
“不,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身为这场行动的漩涡中心,那些有心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