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滑不留手,她能抓住的只有他。
大口的呼吸争取求生的机会,可是连这个也被剥夺。
他非得亲自渡她。
他既是危险本身,也是唯一可靠的安全港。
她矛盾地排斥着,又向往着。
浴缸里的水被晃出?去大半,他解除沉默状态后说的荒唐话:“我们蓝蓝的水更多?。”
成功让蓝蓝变色成粉粉的人?儿。
羞涩漂亮,他爱不释手,更加上瘾。
浴缸里的风波结束,还有下一个战场。
过程变着花样?,但结局都是一个样?。
缪蓝完全招架不住。
贺京桐捞着她两条腿,亲亲蹭蹭,舒服了以后发表感想:“蓝蓝,我现在爽了。”
“……”
谢谢,但她现在是真?的废了。
她也有感想,只两个字:“混蛋!”
“混蛋也让你爽了。”
“…………”她彻底认输。
清理过后,就是结束的标志。
关上灯,缪蓝以为能睡觉的时?候,贺京桐却还没消停。
非要?开启事后谈心环节。
她反对无效。
因为被他紧紧扣在怀里,他一低头就能亲到她的耳朵,她要?是不听?,就是酥酥痒痒一下。
根本没法儿睡。
说要?谈心,他貌似只为了旧话重提,“你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爽?”
“贺少爷,那不是刚才,是……好几?个钟头之前的事了。”她中途迷迷糊糊的,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概念,但也知道,几?番折腾加上洗漱清理,现在肯定是凌晨了。
他哦一声。
缪蓝从简单一个音节里听?出?骄傲和虚荣来。
黑暗中,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在得意地笑。
“蓝蓝,我们俩在床上天生合拍。”
话题跳跃到一个不和谐的层面。
她只想速战速决,因此并不搭茬,火速切回正题,直击根源问题:“你现在能说说,你为什么不爽吗?”
缪蓝是想好好解决的。如果是她的原因,且合理正当,她愿意做出?弥补。
但有人?根本不配合:“不能,你给我接着悟。”
“……”
他宛如人?格分裂,态度急转直下。
缪蓝真?搞不懂,那他提这个干嘛?
她困死了,实在没精力跟他事后闲聊。
悟什么悟,真?是惯的他。
她不伺候了,身体被他抱紧,只能抻着脖子让脑袋离他远点儿,“那你等到猴年?马月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是跟我相约一辈子。”人?格分裂稳定发挥,他今天真?的不正常。
再聊下去她也该不正常了,“……到底能不能睡觉了?”
“等我想想,”贺京桐就是不让她睡,“我还有一句话想说来着,是什么忘了。”
缪蓝此刻如果还有劲儿,一定会把他踹下床。
她没有,所以她只能用?嘴骂他,“贺京桐,你是不是有病!”
“可能有点儿吧。”
他竟然承认了。
反正她来回骂他,不是混蛋就是有病,他选择名副其?实一回。
贺京桐非常顺手地把锅甩到她头上:“有病全赖你,你得给我治好了。”
说着把她的脑袋掰回来,在她耳朵上亲了又亲。
一开始还挺温柔,除了痒,能感受到他的小心和亲密的缱绻。可猝不及防之时?,柔软的耳垂被他咬了一下。
像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儿,又像是某种?报复。
缪蓝不管是哪种?,她已经忍无可忍,脚踢他,想翻身起来,“我也有句话要?说,我没忘,现在就能告诉你。”
贺京桐十分轻巧地压制住她作乱的四?肢,洗耳恭听?:“就这么说。”
她在气势上占得上风:“我现在通知你,不爽的人?变成我,你的不爽作废,我不会再悟,也不会再哄了。”
“……”
“再不睡觉,我们以后就不要?一起睡了,反正房间多?的是。”
算是彻底把人?惹毛了。
贺京桐反而觉得更有趣,她放的狠话实在没什么效力。
就算真?被她赶出?去睡了,半夜他也会溜回来抱着她的。
“蓝蓝……”
“蓝什么蓝!”缪蓝伸出?手把他嘴捂上,“睡觉!”
捂着也拦不住他说话,唇瓣开开合合触碰着她掌心,内容模模糊糊勉强辨别清楚,他说的是:“我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正事儿。”
缪蓝最后给了他一个机会,把手拿下来。
黑暗中,贺京桐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浑然是说正事儿的派头:“我们俩随出?去的那些礼金,什么时?候能见?到回头钱?”
“什么回头……钱。”
缪蓝沉默。
好的,不用?等猴年?马月。
她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