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假日, 是各种?喜事宴席的高峰期,不仅仅亲戚朋友,缪蓝和贺京桐各自的公司合作方递来的请柬也好几?份。姝瓷
自然没有精力全部出席。
这几?天, 他们集中在家躺平休息, 只为了一件重要的事——之前缪蓝说要跟贺京桐学弹吉他, 贺师父正式开始教?了。
于是外出事项能推的都推了,喜宴类的便像往常一样?,让秘书选了礼物代为送达。
假期最后一天, 缪蓝的高中同学沈梦徵办婚礼。
他们交情?一直不错, 这一场是确定要?参加的。
头一天晚上, 她询问贺京桐的意见?, 要?不要?跟她一起去
书房专门划出?来一个区域, 摆了除钢琴以外他的其?他乐器, 这几?天他们在这里待得时?间最长。蓝徒弟正为学会了一首《小星星》激动,还做到了一心二用?, 边跟他说话边弹琴。
她问出?来时?没想过会有第二种?答案。
贺京桐按她说的,在书桌第二层的抽屉找到请柬。拿到手上把玩, 打开又合上, 翻来覆去,不知道想看出?什么花儿来。
她补充:“沈梦徵你见?过的,dreamnight 酒吧的老板, 你还有印象吧。”
他不咸不淡嗯一声。
这表现很古怪,缪蓝没琢磨明白。
刚才教?她弹琴, 情?绪明明好好的, 他还夸她很有天分呢。
“你是不是跟新娘认识?”
沈梦徵的结婚对象也是北宁显贵人?家的千金, 是有这种?可能的。
她有了一个全新的猜测,手按住吉他弦, “你们俩,难道有什么纠葛……吗?”
贺京桐:“……”
她想象力别太丰富了。
“缪蓝,你给我打住。”请柬被他飞到她坐的软椅上,作为严正警告,“我就跟你一个女的有纠葛。”
他语气不咋地,说出?来的话倒是中听?。
缪蓝哦一声。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贺京桐没回答,抱臂倚靠在书桌边,直直盯着缪蓝。
她抱着吉他,随口问完,又低下头,饶有兴致地练习他刚才讲的和弦。
这才几?天,已经学得有模有样?,是个名副其?实的聪明徒弟。
她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贺京桐打断她的节奏,问:“你看到你同学的结婚请柬,有什么感想吗?”
“啊?”
缪蓝一时?凌乱,他想要?她生出?什么感想?
“有吧。”她头脑风暴一下,“我祝福他们。”
他不满意,追问:“别的呢?”
“请柬挺有设计感的。”
打开来是立体的,关键细节处点缀的小灯会随之亮起来,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
她收到过很多?次请柬,这张喜帖应该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一份儿。
贺京桐简直想用?请柬敲她脑袋两下。
“你打算随多?少礼金?”
缪蓝报了一个寻常的数字,“我们几?个同学商量好的。”
“花这么多?钱,你有什么感想吗?”
“……”
语文考试吗感想来感想去的。
“少爷,我给你花的钱不少了,”缪蓝举高自己手里的琴,“这都是我给你买的。”
新年?礼物,他自己要?的,非常宝贝。
虽然这几?天被当成教?学工具,都是她在使用?。
贺京桐被她乱七八糟的联想打败。
她怎么就想不到点子上。
恨铁不成钢,牙根儿都痒痒。他三两步从书桌边迈过来,把吉他从她手中抽走。
还弹个什么劲儿。
“不教?了,睡觉。”
缪蓝被他拉着往外走,莫名其?妙,“贺京桐,你在不爽什么?我都说了带你一起去。”
选择权都给他了,是他绕来绕去的,一直也没给她准确的回复。
不爽的人?脾气越来越大,拽得要?死,就要?她猜:“你自己悟去吧。”
但他根本不给她留多?少悟的时?间。
回到主卧的浴室洗澡,两人?一起,缪蓝认为自己仅能算半自愿。
不自愿的那一半是因为察觉到他的不爽还没消散。
而她根本悟不出?来。
想过跑路,但他动作更快,先?按住她把她衣服脱干净了。
熟练得简直可怕,比他脱自己衣服还快。
在浴缸里,他说要?帮她悟,结果问出?来一系列死亡问题:
“咱俩初吻是哪天?”
“当时?你什么心情??我又是什么心情??”
“那天最后是怎样?的?”
缪蓝闭着眼睛,根本不想理他。
……这人?问问题的时?候,一双手能不能老实点?
她哪有心思去回忆。
见?她这种?充耳不闻破罐破摔的状态,贺京桐索性?也不问了。
越问他可能越要?吐血。
他化身一条沉默又固执的鱼,在宽大的浴缸里搅弄起汹涌的浪涛。
另一只鱼儿被他追逐嬉闹,根本无处可逃,几?乎溺毙在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