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他喊了一声,旁边的人却已经不见了。摸了摸头上,沈故渊觉得不太对劲,起身进屋子照了照。
下雨了,一层秋雨一层凉,沈故渊觉得冷了,睁眼打算进屋,却发现头有点重。
片刻之后,一声咆哮穿透整个悲悯王府。这声音凶狠带杀气,吓得外头盯梢的暗影腿一软,就连已经跑到前庭附近的池鱼也是背后一寒。
池鱼鼓嘴,气愤地替他绾发。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幸好她跑得快!
“好听的话没用。”沈故渊闭上眼:“天下姻缘之中,多少姑娘是光顾着听好听的,错付了一生。”
“主子。”
脸一垮,池鱼撇嘴:“您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悲悯阁里,云烟皱眉在沈弃淮耳边低声道:“瑶池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位发了很大的火,池鱼姑娘逃出来了,看起来正要往府外跑。”
“心疼你?”沈故渊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她一眼:“这么想你能开心的话,那且这么想吧。”
本还正在想要怎么安抚余幼微,一听这话,沈弃淮立马站起来,拿了伞就往外走。
有些感动地看着他,池鱼拿脸蹭了蹭他的白发:“还是师父心疼我。”
“池鱼!”喊着这名字,沈弃淮自己都有些恍惚,远远看见雨幕里那小跑着的人,连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用别的诱敌都可以。”沈故渊道:“你的姻缘不行。”
浑身都湿透了,池鱼冻得嘴唇都青了,抱着胳膊颤颤巍巍地道:“王府容不下我了……我得走。”
“嗯?”池鱼有点意外:“不是说好,要诱敌深入吗?”
“怎么会容不下?”沈弃淮皱眉:“你师父怎么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沈故渊还是皱了眉:“别答应。”
没法解释,池鱼咬唇,不管三七二十一,学余幼微的,先哭为敬!
“沈弃淮说要娶我为侧妃。”
“王爷别问了……让我走吧。”
“你说。”
沈弃淮就喜欢女人楚楚可怜朝他哭的样子,替她撑着伞,拉着她就往悲悯阁走:“有什么话都给本王说,本王替你做主!”
池鱼心情很好地拿篦子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低声问:“那师父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身子软得很,被他一拽就拉着走了。池鱼盯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嘲讽地勾了勾唇。
“你的情绪都写脸上了,我又不是瞎子。”沈故渊冷哼一声,任由她梳理自己的白发,微微眯了眯眼。
悲悯阁里暖和得很,沈弃淮让人替她更衣,池鱼推脱了,自己抱着衣裳去换了,然后出来朝他行礼:“多谢王爷,但……能不能再给池鱼一把伞?不然出去,还是要湿透的。”
“师父怎么什么都知道?”
“本王说了,有本王在,这王府就是你的家。”沈弃淮神色凝重地看着她:“你师父为什么要赶你走?”
刚跨进瑶池阁,就听见沈故渊的问话,池鱼挑眉,抬眼看向那躺在屋檐下太师椅上的人,忍不住轻笑,走过去将他四散垂落在地上的白发抱起来。
“因为……”看他一眼,又垂眸,池鱼苦笑:“师父不喜欢我与王爷亲近,但池鱼……喜欢和王爷说话,所以师父不高兴了。”
“看戏看得很开心?”
微微一顿,沈弃淮深深地看她一眼:“巧了,本王也喜欢和你说话。”
这也算是余幼微的报应了。
“真的吗?”雀跃之意上了眉梢,池鱼高兴又害羞地看着他:“我以为……王爷会讨厌我呢,毕竟我身份低微,什么也不是……”
机关算尽的女人啊,用身体留住男人,却没发现她等同是出卖了自己,一旦这个男人变心,失了身的她,压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沈弃淮怎么欺负她,怎么对别人好,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只能嫁给他。
“身份不身份的,有什么关系?”沈弃淮认真地道:“本王有身份就够了,能护你一世周全。”
余幼微的声音都颤抖了,想必是气得不轻,池鱼勾唇,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好个一世周全啊,池鱼笑着捏紧了拳头:“那……那我可以留在这里?”
“沈弃淮,你……”
“有什么事,本王都替你担着。”沈弃淮笑了笑:“只要你陪在本王身边,多和本王说说话。”
“你是本王的正妃,若是不想当,你可以走。”
“多谢王爷!”池鱼感激涕零。
“那我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