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王爷。”沈弃淮抿唇:“能不能……叫我一声弃淮哥哥?”
“本王想立侧妃,也得你允许?”
此话一出,池鱼心如针扎一般地疼,无数情绪翻涌上来,差点就要绷不住。
“你竟然要娶她?”
是谁曾冷硬地说:叫我王爷,我不是你哥哥。
然而,房门一关上,池鱼就没了表情。转身往外走,背后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
是谁曾亲手推开她,说:别拉着我的衣袖,懂点规矩。
两人一对视,暧昧横生,池鱼含羞带怯,沈弃淮深情款款。
是谁曾护在别人面前,说:宁池鱼,我真后悔认识你!
眼里有光暗转,沈弃淮轻笑:“本王知道的。”
而如今,他竟然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让她这样喊他。
池鱼感动地看着他,咬唇点头:“王爷小心。”
他的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抱歉。”他眼含怜惜地道:“本王的家务事,会自己处理好,姑娘先回去吧。”
深吸一口气,池鱼硬生生将所有思绪压住,调整了一下表情,乖巧地朝他笑,听话地改口:“弃淮哥哥。”
“我说,你再为难我王府的客人,你我的婚事,也就可以作罢了。”一手护着池鱼,一手推开余幼微,沈弃淮强硬地打开了房门,让池鱼站了出去。
“池鱼……”沈弃淮又用这种眼神看她了,像是在看她,又像是越过她看向了别处。
猛地一震,余幼微瞪大眼,仿佛是没有听懂,摇了摇头,再问他一遍:“您说什么?”
心里冷笑不止,池鱼任由他看,情绪渐渐平稳,不再起波澜。
看着面前那疯了一样的女人,沈弃淮忍不住冷笑一声:“她真的是宁池鱼,那倒还好,我迎她做个侧妃。”
晚上,沈弃淮让她在悲悯阁的厢房住下了,池鱼躺在软和的大床上,无法入睡,眼睁睁地等到了天亮。
没理她的话,余幼微看向沈弃淮:“王爷,您听我一句,这个人真的是宁池鱼,女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您要是放走她,以后会后悔的!”
雨停了,沈弃淮起身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沈故渊。
“怎么?”池鱼挑眉:“余小姐上次杀我不成,还想再来一次?”
“把我的人交出来。”沈故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不然别怪我拆了你这王府!”
“站住!”余幼微咬牙,一把关上身后的门,眼神狠戾地看向她:“今天你别想走!”
微微一笑,沈弃淮道:“殿下息怒,池鱼只是换个地方住,依旧在王府,您着急什么?”
“余小姐在说什么,池鱼听得不是很懂。”微微一笑,她颔首:“不过既然是王府的家务事,池鱼也不便在场,就先告退了。”
“我不想说第二遍。”沈故渊皱眉。
余幼微委屈地哭着,扭头看见她,眼里恨意铺天盖地:“你满意了?高兴了?”
沈弃淮跨出房门,不紧不慢地道:“殿下不忙着秋收了么?今日是各地第一收的日子,若是不去看好,怕是要出问题。”
先前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因为余幼微的小把戏,沈弃淮就骂她泼妇。现在好啦,轮到她来尝尝这诛心的滋味儿了。
沈故渊一僵,仿佛刚刚才想起这件事,不甘心地看他一眼,转头就走。
池鱼淡定地看着这两人争吵,心里忍不住鼓掌!
看着他的背影,沈弃淮若有所思,扭头就去敲了池鱼的房门。
“是本王要骂你,还是你咎由自取?”
“弃淮哥哥。”池鱼已经收拾妥当,打开门看见他,微微颔首:“师父……不,沈故渊来过了?”
余幼微后退两步,哽咽着道:“我没有想到,当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这样骂我!”
听见这句话,沈弃淮跨进了房门,一边点头一边找椅子坐下:“他来问我要人。”
女人是不是都会伪装?在上位之前都是温柔贤淑楚楚可怜,上位之后,就立马撕了皮,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我就知道,秘密是带不走的。”池鱼苦笑:“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却都知道。正因为如此,他怕我背叛他,所以哪怕是杀了我,也不能让我离开他。”
“不是为了她。”沈弃淮有些恼:“是你现在这模样,跟泼妇没什么区别!”
沈弃淮认真地听着,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试探性地问:“他有什么秘密?”
身子一僵,余幼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渐渐有泪泛上来:“你当真为了她,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