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姓中年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无他,圣页实在是太珍贵了。
虽然苏小小还没有拿到手,但这群举人已经生出了将一纸圣页交给一个童生,实在暴殄天物的想法。
杜姓中年看着苏小小,话锋一转:“我以圣页加赌,苏案首若没有相应的赌注,岂不失礼?”
苏小小会看这杜姓中年:“杜大人觉得,我该加何赌注,才显得不失礼?”
“我若输了,我给你一纸圣页。苏案首若是输了,”杜姓中年目光逡巡,状不经意地落在苏小小身侧白鹤月华一般的少年身上,状不经意地开口,“就让他陪我一夜就行了。”
让他陪我一夜,就行了?
这个嫖像姑的瓢虫,竟用看像姑的眼神看着陶玉磬。
你可知道他是谁?你可知道他哥是谁?你可知道他父亲是谁?
这些问题跟燃烧的怒火一齐袭上脑海,苏小小瞬间整张脸都涨红了。
“你……”欺人太甚!
苏小小跨前一步,决定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手臂却被人猛的拽住,她顺着被拽的力道回看,对上陶玉磬平静淡泊的目光。
苏小小挣了挣,陶玉磬却拽得更紧了。
只比苏小小大两岁的少年人表情冷静,神情从容。
温润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怒色,只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陶玉磬的冷静犹如一盆冷水,狠狠浇灭了苏小小上头的怒火。
苏小小狠狠吸了一口气,对上杜姓中年因苏小小及时刹车而颇为扼腕的脸:“我跟你赌。”
“好,”杜姓中年微微一笑,眼眸在相貌堂堂的脸上弯成极为和蔼的弧度,“老实说,我真的很期待你刚才冲上来做点什么,袭杀官员,跟杀民的罪行可完全不一样。”
苏小小也冷静了一些,对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
而且那句杀官与杀民不同,怎么想都有深意。
对方是来为她杀掉的杜子腾***的吗?
苏小小略一沉吟:“我同杜大人赌,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杜姓中年摆出愿闻其详的样子。
“咱们谁要是输了,谁就***了衣服跳进江水里,不假外物,从这里游回岸上。”
此言一出,杜姓中年也沉默了片刻:“***衣服?”
苏小小点头:“对。”
“跳进江里?”
苏小小再次点头:“对。”
“不假外物,从这里游到岸上?”
苏小小依旧点头:“对。”
“如今春寒料峭,江水尚寒,此距最近的岸边,少说也有十数里,且今夜春分文会,文人云集。”
苏小小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对方:“杜大人进士文位,区区冬泳,手到擒来。”
区区冬泳?杜姓中年又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指出:“若输的是苏案首,区区冬泳的就是案首了。”
苏小小仍是点头,斩钉截铁:“对。”
杜姓中年以手托下巴,半晌,竟笑了:“好,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