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到了此时也不敢杀人,那简单,死路一条!
这样的规矩,就是为了避免他们畏惧动手,而将他们子嗣喊来,则是明晃晃的威胁手段,摆明了若是笼子里的他们不敢动手杀人,那么他们的孩子,也就不要想活命了。
一步步诛心,让他们不得不成为笼中困兽。
所以从进入木笼的这一刻,他们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对立方,想要活命,就必须要让对方死去,而让老实本分的百姓充当残忍杀手,充当嗜血野兽,这其中爆发的极端反差,则更会让这些披着堂皇人皮的赌客们感到兴奋。
“野鸦。”沈瀚说道:“我嗓子笑哑了,你去宣布一下吧。”
野鸦走出,慢慢道:“诸位,买定离手,赌局开始!”
他将那些木笼望了一遍,嘴角挂起残忍的笑,道:“不要忘了规矩,现在只有三个呼吸的时间让你们适应,听我数到三,若三息过后还不动手,呵呵…那我可就杀人了啊。”
“杀起来!快动手啊!”有赌客终于忍不住地大喊。
又有赌客激动地建议,“咬死他!我教你,用牙齿咬死他!”
赌客是人,可好像在他们看来,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只是一只只给他们的感官带来刺激的野兽罢了。
他们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野鸦倒数着:
“三,二…”
那二三十个被强行邀请过来的人们在哭喊,笼子里的人们在颤抖,刘家姐妹的父亲抱头痛哭,他向来本分,他不想伤人,更不要说杀人。
可他也不想死,更不想自己两个女儿出事。
他该怎么办?
“一。”
野鸦倒数结束,笼子里依然没有出手的动静。
野鸦笑了笑,身形晃动,快速来到一个青年身前,手掌按住他的脸,指尖曲起、扣动。
那青年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疼痛难忍,不住哀嚎。
“还不杀人?是以为我不会杀人么?”野鸦看向一个木笼,对其内一个妇人笑着问。
那青年正是妇人的儿子。
“啊!!”妇人涕泗横流,尖叫着,准备冲向她的对手。
踏。
突然,那通往地面()
的木质楼梯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背负长剑的少年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少年步入地下赌坊,微微抬头,第一时间看到了木笼的情况:
“停手!”
声音清晰地传遍这特殊的赌坊,那妇人闻言,不知所措地顿住脚步。
困兽局也因之暂止。
“是许公子!”刘家姐妹陡然看到许念,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在如此情况下看到熟悉之人,她们心中涌出不尽的委屈。
沈瀚讶然地盯着少年:
“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