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数年之前在第七山力挽狂澜的许念?”
“我早就听过许念的名头了,此子昔日通过考核成为承玄宗内门弟子,可谓一鸣惊人,之后在炼丹方面又展露出极为优异的资质,传言丹云子前辈十分看好他,甚至想要收他为徒,风头一时无两啊…这两年倒是安静的很,据说一直在闭关?”
赌客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到来的许念,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着,困兽局也因为他的一句话停住进程。
“哈哈!”沈瀚讶异过后,高兴地站起身,热情地向许念走去,“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既然看门的能放你进来,那你的来意我便知晓了,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赌局的规矩!”
他走到许念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抱歉啊,给你介绍之前,我还有点事情,一会你可以跟着我押注,保管会赢!”
他蓦然扭头看向野鸦,笑容依旧地说道:“奇了怪了,我怎么听不到笼子里的声音?困兽局不是已经开始了?不会因为许念刚才开玩笑说的两个字就停下了吧?”
“公子稍待。”野鸦仍旧以手指扣住那青年的面孔,闻言加重力道,青年疼得嚎哭起来,野鸦瞥向木笼,阴鸷的眼神警告着那停住行动的妇人。
青年的惨嚎声在耳边回荡,妇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咬起牙,既害怕又决绝地扑向她的对手,一个同样在发抖的瘦小汉子。
铁链叮当作响,他们孱弱的身体在互相撕扯,转眼笼子里又有了新的血痕。
“杀起来了!”
所有赌客的目光立时被吸引了过去,没有人再去着重关注许念,这样特殊的血腥的场面,对他们的吸引力太大了。
许念来到地下赌坊,除了那几个承玄宗内门弟子有些坐立不安外,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仿佛往本就沸腾的热水里丢了颗石子,激起的水花还没等溅起就被沸水淹没。
而笼子里妇人与汉子以命相搏的比拼刚刚开始,赌客们的兴致刚刚上升的这一刻,许念动了,他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来到野鸦身旁,一把抓住野鸦的手臂,用力捏住,越发用力地捏紧。
“嗯?”
野鸦试图以力抗力,却发现自己这个妖修本来引以为傲的身体力量,竟还拼不过眼前的许念,他痛的眉头一皱,不得不松开扣住那青年面孔的手掌。
“你不是来赌钱的,是来找事的?”野鸦甩了甩胳膊,警惕地盯住许念。
许念却不看他,一个纵身来到木笼旁,双手各抓住一根木栏,左右扯动,伴随咔嚓声响,木栏直接撕开,许念钻进笼子,轻易将缠斗的二人分离:
“不要再继续了。”
他轻声开口,然后走出笼子,环视一圈,看向那缉刑司的捕头,问道:“大人,敢问这些被铁链锁住之人,你可认得?”
闻言,那个在缉刑司实权不低的捕头保持沉默,他怎会不认得,这些笼子里的人,全都是被记录在册的失踪之人。
许念伸手指向大厅一角,那里有包括刘家姐妹在内明显被控制的数十人,再问道:
“敢问大人,他们…你可认得?”
缉刑司捕头依旧不言不语,在他身周,赫然还有两位与他品级相当的缉刑司官员。
“许某接取宗门任务,调查雪夜失踪案的真相,惭愧的是进展微弱。”
许念眯起眼,抱拳一礼,道:“只是今夜,许某有了重大进展,发现了近乎一半的失踪之人,他们都在这里,大人也许先前不知情,不知他们便是失踪之人,那么现在,许某明明白白告知大人,他们便是失踪之人,大人,敢问此案后续该如何处理?”
此问一出,整个地下大厅一下子变得安()
静,众人心思各异,目光在许念与几位缉刑司官员之间来回移动。
董行舟小声道:“许念此人不通世故,咄咄逼人,把人弄得下不来台,他也不动脑子想想,这里为何会是这样的局面?”
樊寄语道:“到了一定阶层,对一些事大家便该心知肚明,偏偏他要逞能,想要坏了规矩。”
“许念,难道你不是来赌钱的么?”有不明就里者好奇地问。
许念默不作声,只是盯住缉刑司捕头,而此刻,大厅那近百护卫全都不怀好意地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