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景的动作很快,两人一进屋,丫鬟小厮就流水般地捧上了各色美食,摆了整整一大桌,两人刚吃完,洗澡水也烧好了。
两人吃饱喝足,又沐浴换衣,终于脱了刚刚两个小叫花的邋遢面貌,变成了两个俊秀公子,汪成雨早年的衣服多华丽鲜艳,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别扭,也不知自己当年是什么眼光,怎么每件衣服都如此浮夸,他在衣柜中挑来选去,好不容易才挑了两件素色的穿上,又叫来小厮:“把汪景叫来,让他给我俩多做几身像样的衣服。”
小厮面露苦色:“大少爷,汪大总管早就不管内事了,现下管内事的是。。。”
汪成雨挥手打断:“无妨,你便说是我说的,办不妥便让他近身伺候。”
小厮忙不迭领命去了,房中只剩汪成雨和陆离两人,陆离的表情很奇特,似乎想笑,但又带着惊奇和疑问。
汪成雨问:“你有什么话就说!”
陆离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在家中和在外面有许多不同,我从未见过你这一面。”
汪成雨皱着眉:“有什么不同?”
陆离道:“你在外面时,我从未见你如此吩咐使唤别人,即便要麻烦别人,也都温和有礼,怎地对这个汪景这般不客气?”
汪成雨一愣,他没想这么多,在这家里,似乎只有面对汪景和祖父,才会如此肆意。
看汪成雨恍神,陆离又问:“你和这汪家,怎地如此生分?”
汪成雨尴尬笑道:“我少时无知闯下不少祸事,我爹妈恼了我,将我看做废子一般,我祖父。。”
“大少爷,老爷让你去前厅一趟。”
两人正说着话,便有有小厮来报。
汪成雨叹气:“走罢!”
汪家的前厅里,家主汪沛坐在上首,表情严肃,夫人蔺茹坐在他一旁,脸色淡淡地,看不出喜怒,汪渺本来站在蔺茹旁边发呆,听到汪成雨的脚步声时才惊慌抬头。
汪成雨果然大踏步进来,行了个礼:“父亲,母亲。”
语气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不敬,行的礼也端端正正,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但不知为何,总是让人觉得别扭。
“哼,我道是谁,汪大侠,您在外浪荡多年,还知道回来吗?”汪沛声音浑厚,一听就知内力不低。
汪成雨大剌剌一挥手,自己找了位置坐下,笑道:“什么大侠,父亲别听别人胡吹!”
汪沛怒意更深,却故意压低声音:“怎么是吹呢?!我听说你参加万仙大会,还夺得了生死令,威风得紧呢!”
汪成雨依然笑:“还好还好。”
汪沛终于压制不住怒意,大手一拍,直把座椅的把手拍断了:“汪澈!你出门几年,一去不回!连个口信也不带给你母亲!要不是沈大侠派人来送礼,我竟不知,近年来名震江湖的汪成雨竟然便是我的儿子!我还当你死了!”
原来汪家取名都为单字,汪成雨本名汪澈,离家之前与家中大闹一场,不欲占汪家的光,生怕别人看穿自己身份,便自己胡乱取了个“成雨”,一来二去,江湖中人便只知汪成雨,即便林桑和陆离,也不知他本名,而他离家之后,汪沛到处派人打听他消息,得来的结果便是从未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叫汪澈的少年,便真的以为他已不在人世。
汪沛的怒气积攒多年,一旦开了口,便如开闸的洪水,铺天盖地地涌向汪成雨:“你不是号称不练武功的吗?这一身武艺,又从何处得来?你离家时赌咒的什么来,你可忘了?”
“你不为家族挣些名声也罢了,也不能令家族蒙羞罢!你可知这月来有多少江湖好汉找上门来,说你与十字门主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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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父临终前。。。”
汪成雨霍然站起,咬牙切齿:“你敢提我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