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果果跪在祠堂中,左摇右摆,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便见那上面供奉的牌位桌板忽然翻转,露出一个大洞来,这大洞萧果果从未见过,自然要进去看一下。
一看之下,这洞也没什么稀奇,空荡荡()
的几乎什么也没有,只在中间空地上有一座石台,台子上有一方石匣,萧果果打开石匣,里面是一封萧玄手书的手札,而在手札的下面,则是一把黑黝黝的玉剑。
那玉剑便如真剑一般大小,萧果果见了十分喜欢,日日拿着把玩,终于有一天在挥舞之时,玉剑的剑刃脱离了剑柄,飞至半空又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最后滑入了深谷,萧果果浑身上下冰凉一片,深知自己闯了大祸,便趁父亲与二叔商议大事时,偷偷跑下了山。
话至此处,汪成雨已明白个大概,萧无忌晚年不肯下山,怕就是为了守护这玄心诀,可这玄心诀从何而来,汪成雨还未想通,却听林桑道:“我记得当日汪成雨说要炼剑时,你曾邀他将玄阳功刻于凌霄剑上,由此想来,那玄心诀,莫非就刻在那把玉剑上?”
陆离一怔,他以为这事人人都知晓,因此便省了没说,想不到其实只他一人知晓,听了林桑猜测,便点头道:“正是。”
汪成雨愈加惭愧,自己整日里号称沉迷炼剑,凡是与剑有关的都格外关注,这种事情本该他第一个想到,却还不如林桑心思敏捷。
“那上面文字虽晦涩拗口,但却用字简单,我读了几遍便即一字不漏地记住了。”
汪成雨没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凡是所学皆需刻苦背诵方能记住,听了陆离所言,不禁出口问道:“你也会一眼千年?”
陆离一愣,看了一眼林桑:“那是不行的,还需多瞧几眼,不过我先祖萧玄,却是有这个本事的。”
汪成雨双眼在陆离和林桑之间来回逡巡,看了许久终于低头叹气,数年前萧果果未长成时,自己尚不觉得什么,而今陆离长身玉立,相貌又俊美异常,武功自不必说,自然超出他许多,与白眉一战之后,恐怕又上了一层楼,而再看林桑更不必多说,她美貌惊人,功夫自数年前便超出自己一大截,而今,恐怕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想至此处,汪成雨老脸一红,自惭形秽,自己的伙伴如此惊才绝艳,而自己纵然数年来勤奋不辍,却依然是个吊车尾。
林桑看到汪成雨脸色变幻,便出口问道:“汪成雨,你怎么啦?”
汪成雨忽然回过神来,如实道:“我只是觉得,此生能认识你们二位,真是三生有幸!”
陆离和林桑相视一笑:“我们也这么觉得。”
汪成雨被说得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那把玉剑可有古怪?为何玄心诀会刻在玉剑上?”
汪成雨这话问到了关键,但也是陆离的不解之处。
陆离道:“江湖传闻,玄心诀被韩冰武林大会得了去,后来又自毁去,现在看来很可能只毁了原本,却又将复本刻在了这玉剑上。”
林桑道:“按你所说,这玉剑十分脆弱,不能当作真的兵器使用,为何要刻在玉剑上,若遇敌手,岂不会被砍断成几节?”
陆离摇头,三人苦苦思索,不知过了多久,汪成雨“啊哟”一声,接着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林桑和陆离齐声发问:“什么?”
汪成雨道:“韩冰先生有一把佩剑!”
陆离和林桑对视一眼,齐道:“乌金宝剑!”
汪成雨点头:“不错,正是乌金宝剑,我若是韩冰,便将玄心诀刻在宝剑上,试问,以当年韩冰的武功,谁能从他手中夺剑?”
篝火在陆离眼中倒映成熊熊火焰:“你是说,当年在我天山密室的,其实是乌金宝剑!”
林桑接道:“可阿离摔碎的却是一把玉剑。”
汪成雨道:“应当这么说,当年在天山密室的,本应是乌金宝剑,可却不知什么原因,换成了这把玉剑,放玉剑的人,必定是见过乌金宝剑的,因此才雕刻了一把与()
乌金宝剑一模一样的玉剑,叫人乍看之下分辨不出来!”
“那这人除了韩冰便是我祖父。”
“不,不可能是韩冰,”林桑沉吟道,“韩冰若不肯给真剑,也不必给玉剑,这玄心诀本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汪、陆二人点头,一致认为是萧无忌将玉剑放入了石匣,可为何这么做,却又参不透了。
汪成雨试探道:“有没有可能,有人上山夺走了真剑,你祖父便打造了一把玉剑充数?”
这话对萧无忌有些不敬,但陆离浑不在意:“我祖父功夫已与韩冰不相上下,谁能从他手中夺剑,还下得山去?”
“所有的谜题,只有等找到那把真的乌金宝剑,才能解开,”汪成雨叹口气,“可惜也许我们这辈子都找不到那把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