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说完自己的境遇,又问道:“那这些年,你们又干什么了?”
汪成雨率先道:“我倒乏味的紧,不过是练练功,炼炼剑,你们当初逼我背的功夫,歪打正着,练着还不错,就连我这根骨奇差的人,也有些功夫防身了。”
汪成雨说罢,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腰带,用力一抖,立刻变成了一柄青钢软剑。
陆离奇道:“咦?你的软剑不是被那黑袍怪收走了么?”
汪成雨点点头:“这是我查遍了剑谱,重新炼制的,虽比不上我家传的那柄,但却更轻巧些,也更顺手,咱们能得重聚,便送给你,算做是你的生辰礼物!”
陆离也不推辞,接过软剑,卸了劲力,缠在腰间,总感觉说不出的合适,看向林桑,挑挑眉,意思是:“如何?”
林桑摊摊手道:“我可没什么东西可给你的。”
汪成雨接口道:“你不知道,近些年来,林桑已闯出些名头了,世人都知,独行女侠,行侠仗义,独行天下。”
“那也没什么,不过是做做好事罢了,”林桑笑笑,旋即叹了一口气,“顺便,找找我师父。”
陆离吃惊道:“你师父还没回来?”
林桑点点头道:“我找了这几年,几乎踏遍了大江南北,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也不知是否还。。。”
汪成雨安慰道:“我记得当日朱家,黑袍怪说你师父有一件极重要的事要做,这事极艰极难,耗费了你师父半生的心血,那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咱们一路走访探寻,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陆离拊掌道:“正是,等十字门的大事一了,咱们去我家时,路上正好找你师父,你遍寻中原不得,我家地处偏远,说不定正有你师父的消息!”
林桑和汪成雨点头称是,仿佛已走在了去天山的路上。
“快看,天亮了!”
林桑忽然站起身望向远方,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阳光正好照在她身上,林桑浑身在阳光的笼罩之下泛着奇异的金色,一阵风吹来,吹起林桑的发丝,挠在陆离和汪成雨的脸上,麻痒难当。
陆离望着林桑的背影,忽然悄悄跟汪成雨道:“我收回我说的话。”
汪成雨一呆,不知道陆离在说什么,却见林桑回头笑问:“什么话?”
陆离微微侧头,挡住发热的耳垂,大声道:“天亮了,咱们该回了!”
说罢一声长啸,当先掠了出去,林桑和汪成雨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三人絮絮而谈,直至天光大亮,才回到客栈,宋灵儿正在床上睡得香甜,对于林桑半夜出去一无所知,白眉道人亦呼呼大睡,口水流得满床都是。
汪成雨回房眯了两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了,只好出来遛遛,刚出门,就发现走廊尽头的那间上房,房门大敞,店老板正在打扫房间。
汪成雨奇道:“老板,这间房的住客呢?”
店老板道:“也不知抽什么风,昨晚半夜三更,叮叮咣咣地,连夜搬走了,不过也好,他付了我一年的房钱,却只住了几月,算起来,我不亏。”
汪成雨心下盘算,半夜三更,正是自己和林桑、陆离三人离开客栈之时,他这时搬走,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这人身份神秘,不知是否和十字门有关?
以上种种,疑问颇多,汪成雨想不出答案,只把疑问记下,日后再和陆离、林桑共同参详,想至此处,汪成雨不再纠结,便出了房门,正巧林桑和宋灵儿也出门,就连白眉道人,也哼哼唧唧开了门,一见林桑,便张口喊饿,汪成雨便吩咐了小二,做了些早饭,四人一起吃起了早饭。
林桑、宋灵儿、汪成雨很快吃完,只有白眉道人仍在慢慢()
捡拾掉在桌上的残渣,陆离却迟迟不出现,要不是宋灵儿极力护着,他的那份早饭也被白眉道人吃掉了,几人左等右等,宋灵儿按捺不住,主动去敲陆离的房门,房门本就虚掩着,宋灵儿一敲之下,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但见陆离面朝墙壁,躺在床上。
宋灵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掀起陆离的被子:“懒鬼,起床啦!”
要在往常,宋灵儿绝挨不到陆离的半片衣角,可这次已被掀了被子,陆离依然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宋灵儿以为陆离和她逗笑,用力一拉陆离的袖子,这一拉之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陆离双眼紧闭,眼下两片乌青,气息时而粗重,时而无息,***的手臂处一条黑线一直向上延伸,像是中了什么毒。
宋灵儿慌忙喊林桑和汪成雨上前来,汪成雨和林桑的表情亦十分凝重,两人不约而同忆起数年之前,他们去竹林为沈耀求医之时,钟无也曾为萧果果把过脉,说他中了唐门的断魂散,手臂上的那条细线将越来越长,长至胸口,连上心脉之时,将毒发身亡。
汪成雨连忙撕开陆离胸口的衣服,果见一条细细的黑线,蜿蜒曲折,已到了胸口,连上了心脉,随着陆离的心脏起伏跳动。
林桑问:“是断魂散么?”
宋灵儿三魂吓掉了两魂:“是唐门的断魂散么?听说这毒厉害得很,怎么办,汪大哥,你救救他啊!”
汪成雨一边思索,一边道:“当年神医钟无先生曾说,这黑线连上心脉之时,就是毒发身亡之日,怎地看着这心脉和黑线已然相通许久,现在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