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在此之前,已经揭了两个死榜,疯婆娘萧珊珊和吃人不吐骨头的饿鬼魏无极也是死在他的手中,那两人的武功名号不弱于关山北。
听了属下的汇报后,就连向来稳重的沈总舵主也不禁想看看那青年的真面目。
“追杀榜上都写了他的姓名籍贯师门,找到他那不是简单地很?”陆离瞪大了眼睛,仿佛对沈耀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不解。
沈耀说不出话来,总有些人,能轻易地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比如。。。他忽然想起心中的那个少女来,不知她现在行至了何处?和谁同行?
“没什么问题,就尽快把赏金给我吧!”陆离见沈耀半天不说话,伸出一只手来,掌心朝上,对沈耀说道。
沈耀回过神,他对陆离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示意属下打开木匣验明正身,确认无误后,又把这次的赏金递给陆离。
关山北虽然罪大恶极,滥杀无辜了许多人,但却并不贪财,可以说是身无长物,财产极少,相应地,此次的赏金也十分寒酸,只有一小袋银子。
“我走了。”陆离一手掂了掂那小袋银子,塞入自己的怀中,走到大门口,又开始看贴在大门口的榜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揭第四张榜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好像没有找到感兴趣的榜文,摇晃着身子,扬长而去。
陆离离开江湖追杀堂,在大街上左摇右逛,对没见过的新奇事物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先是有个卖糖画的,他在摊前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看那老糖人师傅熬糖作画,一口气买了七八个糖画,惹得好多小孩眼馋地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他觉得太吵,就把糖画分给一众小孩,才把他们遣散。
后来来到一对卖艺的父女跟前,看那年轻的女孩子用脚尖挑碗,然后扔到头上,才扔了一个,就已碎了一地,陆离笑笑,从钱袋中拿出一大锭银子,放在那女孩子面前,仿佛受到了银钱的鼓舞,第()
二个碗成功地落在了女孩的头顶上,那女孩冲陆离嫣然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陆离并不回避,也以淡淡的微笑回应。
看了一会,陆离觉得肚子饿了,又走到一个面摊前面,点了一碗阳春面,慢慢吃完后,走出城去,来到城郊一个破山洞,那山洞里有一张破旧的草席,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陆离就那样大剌剌地躺在草席上睡觉。
一连几天,这青年都是闲逛、吃面、睡觉,好似如果不揭榜文,就真的无事可做。
听完属下的汇报,沈耀的双眉皱得更深,他在自己的起居室里来回踱步,他的一众属下,从未见向来稳重自持的沈公子如此烦躁不安,全都不敢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全黑了,沈耀仍在怔怔地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这个叫做陆离的青年,还是在想别的。
“报!”
一声叩响打断了沉思中的沈耀,沈耀有个极为得力的助手,名唤金琏,平时日夜跟随他左右,前几日被沈耀派去做一件极为紧要的事,方才回来。
沈耀打开门,见来人正是金琏,问道:“如何?”
“大哥放心,你给我的信件我已亲自交到了汪公子的手上,只是。。。只是。。”金琏似有些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沈耀追问道。
“只是那林姑娘,芳踪不定,我找了这许多地方,都没有她的消息。”金琏低下头,没有完成沈耀的嘱托,十分愧疚,他从腰间抽出那封原本要送出的信,轻轻递到沈耀的手里。
“芳踪不定?”沈耀的食指轻轻摩挲着信封,轻轻地道,“这不怪你,她本来。。本来就是这样的。”
金琏心里有些吃惊,沈耀统领追杀堂时,严厉冷酷,铁血无情,再不是那个沈家的温润公子,而他孤身一人,几乎没有弱点,有许多暗门子的人想刺杀他却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他的名号,让江湖上很多人闻风丧胆,这样的人,自然不是好相与的,可只有金琏知道,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人,每当提起林姑娘时,沈耀脸上总有一种奇异的温柔,整个人都会变得异常宽容,和他这些年整治江湖败类建立的雷霆形象大相径庭。
“还有件事。。”金琏斟酌着,不知该不该说。
“嗯?”沈耀双眉一挺,不怒自威。
“属下这次从江南回来,路过怀化时,听说有一个叫二龙山的地方,那里匪盗猖獗,当地百姓民不聊生,官府更是不管,咱们。。。”
“咱们只能管江湖事,匪盗非江湖人士,咱们也不好越界插手!”沈耀严肃道,“这等事情,朝廷应该会派兵围剿的吧!报与官府知道了么?”
“奇就奇在此处,我知晓此事后,和怀化分舵的几个兄弟连忙上山打探,刚到山门,就发现二龙山静悄悄的,十分安静,有两个山贼打扮的人躺在门口,竟然已死了!”金琏说到激动处,呼吸有些急促,“沈大哥,整个二龙山上上下下的山贼三十七口,都已死了!而且死状都十分安详,显然未经挣扎,咱们的仵作兄弟检查下来,发现都是在一瞬间被震碎了内脏而死,我们找到那头目的住处时,发现那头目身体还有余温,说明才死了不久,可我们又把整个二龙山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活人,那凶手是谁,更不得而知!”
沈耀眉头皱的更深,沉声问道:“现场可留有什么线索?”
“我们在二龙山贼首的手中,发现了这个。”金琏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令牌,递给沈耀,那令牌通体黝黑,好像是黑色的玉石打造的,拿在手里时,又感觉温温的很舒服,在玉牌的正反两面,都刻有一个十字。
“十字追杀令!”沈耀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