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喝的吗?”
“你求我的话,我也可以分给你一点。”她的手指在几瓶酒中间点兵点将地摇晃,最终还是递给他一罐啤酒。
梁修齐也不客气,拉开拉环便灌下一口。
荀卉在拧二锅头的瓶盖,手上沾了啤酒罐身的水滴,滑得拧不开,梁修齐把手伸过去却被她拍开,她使力时手腕内侧有一块细小的凹陷,葱白的手指在路灯下被照得发黄。
天色不算太晚,公园的人工湖边际似乎仍泛着落霞绯色,耳边是蝉鸣和远处的广场舞伴奏,荀卉终于拧开了瓶盖。
她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喉咙吞咽的声音清脆,她并不会喝酒,喝完皱着眉陷入酒精的辛辣滋味里。
“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情。”荀卉咽了咽口水。
梁修齐将两条腿伸直到舒服的姿势,大喇喇地踢在无人经过的鹅卵石小道上。
荀卉一口酒下肚就有些大舌头了,她絮絮叨叨地讲着班里的琐事,说的时候一口一口抿着酒,一瓶高度数的二锅头很快就见了底。
荀卉又拿了瓶啤酒,梁修齐的手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任着她喝酒,换作是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阻止,而只有他会眼睁睁看着她醉倒。
很久以后他鼓起勇气回忆这一幕,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内心阴暗,他当时只想把她的翅膀折断,和她一同坠落。
荀卉越是难受话越是多,说到最后只是无主旨无要义的机械发声,词语一阵胡乱堆砌,似乎用言语堵住喉咙,伤心就不会溢出来。
“我是不是真的很丑啊?”荀卉手臂撞上他的,“我妈说你小时候见我第一眼就说我丑,真的很丑吗?”
“没有,你妈记错了,我那个时候还没学会说人‘丑’。”梁修齐说的是实话。
荀卉的脸整个端到他面前,“那你现在会说了,你说我丑吗?”
梁修齐在昏黄的路灯光线下大胆地直视她的眼睛,“不丑,很漂亮。”
“那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又是一个陈述句。
梁修齐叹了口气:“因为他们是笨蛋。”
“那你是笨蛋吗?”荀卉陷进了他的逻辑里。
“当然不是。”
“那你喜欢我吗?”
荀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等得快要睡着,她的头终于失力倒在他的肩膀。
忽然她的脸被捧起,温热的两瓣柔软小心翼翼印在她的唇。
梁修齐在轻微颤抖,激动或是无助,他从荀卉微张的口中品出了酒味,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乘人之危,可身体本能驱使他探索更深,直到荀卉咬住他的舌尖。
荀卉没有说话,眼眸半睁,任由困惑不解从眼神里溢出。
“你会记得今天的事吗?”梁修齐转过头平复过于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道。”
“那你忘记吧。”
“嗯。”荀卉歪了歪头,梁修齐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荀卉的确忘记了,她把梁修齐在那以后漫长的疏远归咎于青春期作祟。
后来他们再见已经是飘雪的冬天——
男二越看越有病,我圆不了了,感谢原生家庭解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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