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声音也柔和下来:“好,我发给你卡号,你直接打我卡上吧!”
林东行说:“安安,我见面给你。”
他语气比较坚定,安平没拒绝:“嗯,明天中午行吗?”
林东行苦笑了声:“安安,你也太急了。”
王培清要听不下去了,他又不能把电话夺过来挂了,他想跳车。跳下去摔残了,看她还要不要这么气人,他转念一想,他要是残了,安平也不要他了。
他眉心紧蹙,等着她的回答。
安平说:“这么点事,没必要藕断丝连的。”
林东行似是被她这句话伤到了,良久没出声,一会他说:“好,明天中午见,你给我一个你比较方便的地址,我过去。”
“好。”安平挂了电话。
车厢里的空气有点稀薄,安平把车开进地库。她不主动说刚才的电话,王培清也闷着,不提。等安平把车开进停车位,他才开口:“你在我这儿补觉吧,我点个外卖等会你睡醒就可以吃。”
安平也两天没见着他了,点头:“好啊,帮我点一个牛肉盖浇饭吧,要顺京园隔壁那家的。”
王培清点头,他嘴角破着,也不影响颜值,应该熬夜了,眼周有点青,有点破碎感。上了电梯,他将手伸过来握住安平的手,牵着,但没看她。
安平低头看了眼,想笑。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一路沉默,直到两人进门,房门关上。
他包都没来得及放,扔玄关,右手摁住安平的肩膀,带着凉意的唇随即落在她的唇瓣上,一时间,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乒乒乓乓在空气里炸开。
等他的吻慢下来,身体贴着安平,在她耳边低语:“你不能再让他叫你安安了。”
安平唇贴着他脖颈,她最喜欢的位置,逗弄他:“他喜欢叫就让他叫好了,你也可以叫啊。”
王培清拧眉,脸色不快:“我不叫。”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她眉眼微眯,很明显的挑衅。
王培清脸埋她肩膀上:“我不喜欢跟别人一样,钱同元和他都这么叫你,你现在还让我这么叫你,你什么意思?”
房间里温度高,两人又贴着,安平觉得有点热,但还是贴着他,说:“你要是不高兴了,你就说出来。但我希望你吃的是小醋,你要是真介意我跟他之前的事,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王培清抬起脸看她:“我哪里说介意两个字了。”
安平咯咯笑:“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表达的不清楚?”他皱眉,“都分开了,就不要叫那么亲密。”
“ok,”安平手指圈出个圈,“我会跟他提一下意见的。”
王培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拎起地上的包过去放到书桌上,然后换了衣服坐下掏出手机点外卖。安平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问王培清:“你有新的浴巾吗?给我一条,我想先洗个澡再睡。”
“给你买了新的,在浴室。”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倒希望她撒泼打滚,斥责他,再不济,无理取闹一通。可她现在这样,他更难受。连吃个醋,都不敢放肆。
安平进浴室一看,给她准备的东西不光有浴巾,还有牙刷,浴室用的拖鞋,这是她发现的,她从浴室伸出脑袋,对坐在沙发上的人讲话:“我又不在你这常住,你准备这么多干嘛?”
“也不多。”他答非所问。
安平摇摇头,还是希望他能从自己的情绪里快点走出来,她多少觉得有点不畅快。
洗完澡,她把自己弄干,爬他床上去睡觉了。王培清站在卧室门口没进来,看着她,安平躺着,视线落在他身上,说:“饭来了叫我。”
“嗯。”
她瞌睡得很,进入梦乡也快。梦也光怪陆离,接连几个人都出现在她梦里,三年像是一个节点,他们又踏上了各自的征程,她也是。
王培清半蹲在床边看安平睡觉,她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近在咫尺,他伸手轻轻碰了下她鼻尖,心里像是长了一片雾蒙蒙的雨林,跌落的水珠让人凉快,可是淡淡的潮湿就是无法散去。
他掌心贴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想知道她皱眉的时候是梦见什么了,他迫切地想抚平她生活里的疙瘩,但是她想要的又好像不是这些。
他没忍住在她嘴唇上贴了帖,安平迷迷瞪瞪睁开眼,看见他在边上,她下意识舔唇,舌尖却碰到了王培清的唇,变成了一种邀请。不,其实她也有点想他。
年少时的爱人,带着经年累月磨损的印记,停靠她面前,她刚才梦里的彷徨好像变得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