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清闻言转头无奈看她一眼,把她一条腿夹在手臂和腰腹中间,一只手在她脚底板挠了挠。安平被突然袭击,没有防备,大笑跟止不住的咳嗽一样从喉咙里溢出来,她脚又被抓住了,动弹不得。另一只伸出去踢王培清,他索性将她两条腿都夹住,安平彻底像一只被捏住尾巴的鱼,只有上半身在扑腾。
她放狠话:“王培清你放开我,不然我等会起来让你......咳......吃不了兜着走。”
王培清看她笑得有点咳了,手松开她腿,身体沉下去,附在她胸前,很高兴,但是这份快乐总裹着一层酸涩,他还没法彻底摆脱这种心境:“你永远都不要放过我,好吗?”
安平手原本落在他肩膀上,想要大力把人推开,但是他看起来真伤心,她手上的力道又变轻了,搂住他。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总觉得你像根弹簧,只往你自己想使力的方向弹。想去广州读书就去了,想开公司就开了。是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你,所以你觉得挫败吗?”
王培清右手顺着她肩膀滑下去,摸到她手,握住:“我喜欢跟你斗嘴,那不代表我真的小气。”他没抬头,脸紧紧贴在她胸前,眼眶有湿意。要是王老师看到他这副德行,估计觉得王家先人的脸都被他丢完了。
蒋艳是允许他难过哭闹的,但是王老师不允许。可在他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尤其是教育上,蒋艳不太能说得上话,毕竟她有个头衔是全国名师的老公。
“你呢?你用了多久才缓过来的。”他问。
安平不想在这事上跟他打马虎眼:“我忘了,应该很久。不想就过去了,偶尔想起还是觉得有点难过。但也只有一点点啦,更多的其实是觉得我们那时候好像太年轻,太冲动了,有点傻。”
王培清把她手又握紧了几分:“安平,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安平觉得他有点疯,她捏了下他耳朵:“我的饭来了没,我好饿。”
王培清按住她欲撑起的身子,视线划过她下巴,看进她眼睛里:“你真的挺坏的,安平。”他叫她名字的时候不像正常说话那样,会故意放低音调,听得人神经酥软。他脸又埋下去,手扣住她胸膛,“你都不隐藏的,喜欢不喜欢都疾风骤雨一样。你这样坦荡的真,会让我有种更不真实的错觉。”
他承认他开始不安,甚至理解很久之前邹喻的眼泪。那时候他和安平已经有点暧昧了,但当时他并不能体会邹喻的难受。
安平当然觉得二人运动后的聊天甚至更容易让人触碰到这段感情的高潮,她也希望能跟对方有更深入的交流,但是这人就是流氓。
安平拍他放在她身上的手:“那你抓我胸干嘛?”
她底下也没穿内衣,让人怪难受的。
王培清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安平,又看了眼他的手,挪开:“噢,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坏气氛干嘛?”
他起身,坐在床边后,一把将安平拽起来:“先吃饭,吃完饭再做。”
两人之前虽然谈的时间少,但是也没少做。他是在做爱的时候几乎不讲话,闷头干的人。安平觉得诧异,脸有点烧。她拍了拍脸,口里囫囵道:“嗯。”
她的牛肉饭已经来了一会,又凉了。王培清放微波炉里加热,端出来放餐桌上,他点了份跟安平一样的。
安平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他热好饭,又倒了水给两人,她说:“谢谢,明天换我做饭给你吃。”
王培清原本平整的表情,又被撞出了些沟壑,他无语:“你是不是想着分的清清楚楚,之后好跑路。那你要不要算算避孕套多少钱,也一人一半好了。”
安平端着牛肉饭往嘴巴里塞了一口,被他的话噎到了,她喝了口水:“你这么激动干嘛,这就是我跟人相处的方式啊,你不喜欢?”
她好像还真在讨论相处模式的问题,他是有火都发不出来:“没有不喜欢,我只是不认可。”
他觉得相爱且要长久走下去的爱人,是各方面都融合的,不需要计算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心要拧在一处。
安平耸肩,无奈:“每个人面对世界的时候摆出的姿态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内向,有的尖利,有的直白,有的胆怯,你也看到了我的方式就是这样。但我保证,没有跑路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挑战人性。你让我舒服了,我也会让你舒服的。”
王培清肉到嘴边,越听这话越不对劲,思维有点发散。他看安平:“抓紧吃你饭吧!”
安平不说了,开始往嘴里扒饭。牛肉真的太好吃了,洋葱简直是牛肉的官配。
王培清电话响,他看了眼,按了免提,放在一边:“嗯。”
看来不是公事,安平也瞥见了,是他妈。她吃东西的声音自动放小,悄摸摸地挪了阵地,端着她的牛肉饭到阳台边去吃了,看着外面的夜景,吃着东西也很舒服,她也要给马兰娟打个电话了。
她有两个礼拜没回过家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样。
王培清瞥她一眼,继续讲电话:“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还是注意点,出门戴口罩。”
蒋艳躺在沙发上,无聊:“你在干嘛?不会还在工作。”
王培清看了眼背对着他享受美食的安平:“没,在吃饭。”
“在家里自己做还是又在外面?”蒋艳问。
王培清坦言:“在家里,和女朋友一起吃。”
电话那边的蒋艳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先喊了王老师。安平满脸黑线转头看王培清,嘴里的饭不上不下。王培清也看她,一脸有什么问题嘛的表情。
王崇礼被蒋艳喊过来,知道人姑娘在,也不好直接问太多,便说:“吃完饭早点送人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