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救了她,虽然如果她知道离开南林会发生什么,她宁愿和无情无义的家人们一道下地狱。可是她总还是欠了他一条命的。
接着是半年的羞辱。她的确恨不得他死掉,也恨不得把这条命还他。可是他又保护了她叁年,在这个陌生的府城中让她过得安稳。
还有就是在她彻彻底底了解了他的过往之后,她甚至会觉得,如果她是他,可能也会做出囚禁的这种事。
不然他还能怎么做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再去相信谁呢?这样一看,似乎放她离开叁年,根本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一旦生出了同情,就无法再算出笔笔分明的人情债,他是她命中的冤家,她到底无法硬下心肠。
“厉空,我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但是你不可以再限制我的自由,不然我还会想尽办法离开你。
她已经被他的条件说动,却被他狂喜地抱住双腿。
“没有但是!”他仰头可怜兮兮地压着眼眉恳求地看着她,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但是哪怕是假设,也不想再听见她说离开的话。“不要说但是,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去哪就去哪,只要你会回来,只要你让我知道你在哪,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留下。”
孟可舒抿紧嘴唇和他对视半晌,叹了口气自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蠢所以才又给你这种人机会。”
“你饿了吗?这一天下来你累不累?我叫人上菜,都是你喜欢吃的,然后你随时可以沐浴睡觉。”他假装没听见她的话,生硬地岔开话题。
“所以你真的要一直戴着这个东西吗?”她还是想解开。
他松开她从地上站起来,拎起链子在手上绕了一圈:“我做男宠时候,比这更低贱的物什都戴过,现在又有什么戴不得的?”
孟可舒有些愧疚,因为她看到了他眼里尖利的自厌,好像透过这条链子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说了,只要能让你消气,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放下链子,弯腰把她圈在臂弯和椅背之间:“别总想着和我两清,孟可舒,我们之间算不清的。”
她几乎以为他要吻她,可是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重新拉开了距离,大大方方叫了人上菜。下人们似乎已经接受了主家的怪异,对他们身上的链子视而不见,倒是只有孟可舒努力遮掩脚踝上的链子,明明更该尴尬的是厉空。
在她要去沐浴的时候,他主动解开了锁链,反而让满身戒备的孟可舒有点不知所措。
脚踝上的金环若是不连接锁链,就只是一个漂亮的装饰,甚至在她白皙的脚腕上多了华丽的风情。她勉强接受了厉空的退让,当然这也归功于她已经较叁年前脱胎换骨,有自信可以随时离开。
等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一下子被厉空的打扮吓得直接转过了身子:“你你你,你这穿的是什么!”
倚在榻上的厉空上半身赤裸着,披散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编进了五彩丝线的小辫子,颈环金灿灿地在烛火中发着光,下身穿着一条暗绿的灯笼裤,松松垮垮地卡在腰间,显得腰细腿长,看向她的目光盛满了惑人的光彩。根本就是谁家豢养的男宠,哪还有一点孟可舒见过的样子。
“怎么了,你觉得不好看吗?”他走过来绕到她身前,硬让她看。“我从前便时常是这身打扮,不然怎么以色侍人呢?”话尾的几个字被他重重说出来,还牵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按。“你喜欢吗?若是你喜欢,我日日都穿给你看。”
指尖碰触到肌理分明的肌肤的时候,孟可舒全身上下都在抗拒,可是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厉空!你放开我!把衣服穿上!”
回答她的是一个拥抱,她的脸被迫贴在他胸口,瞬间红透。他也沐浴过了,身上还有些湿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更没有和他这样贴近过,他以前明明连衣领都要拉到最高,现在甚至堪称放荡。
“孟可舒,你的心跳很快呢、以前我对你不好,现在换我服侍你不是应当的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还是你觉得我这样还不够?或者我可以叫你‘主人’,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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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没写亲密的对手戏了,厉空你出个节目吧。
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