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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和盛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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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狼藉的盛筵里,奏乐消失,美酒倾洒,珍馐冷却,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走。

12点的钟声敲响,灰姑娘往城堡外跑,无数触手从王座上冒出,缠住脖颈勒紧脚踝,将她从台阶的红毯上拖回。

大门紧闭,宾客交头接耳,谈论允许谈论的一切。听话的侍者捡走遗漏的水晶鞋,检查房间的隔音,消除可疑的痕迹。

自此,醉后的吻不再甜蜜,缠绵也不再是情投意合的相拥。

急切的吮吸、舔舐。抚摸和进入,夹杂含混的询问。

想不想拥有一座海岛?你可以给它命名。

过节日要不要换辆车?粉色的。

还没有送过你翡翠,喜欢吊坠还是手镯?

我们要小孩吧,第二个可以跟你姓。

不。不。不。你休想。

他笑,低沉暗哑的笑声,不知道是被她的否定逗笑,还是在嘲笑她的拒绝。

她是被选择的,而不是做选择的。

她是承受者,而不是决策者。

地下车库的轿车后排,巫雨清有种要糟的预感。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们先上楼。”她说。

她紧绷的声线反而让宗政航放松下来。

瞧,她在他身边,在和他说话,她是活着的,安全的,健康的,他的。

前座与后座之间一直隔着档板,隔绝后排的声音和前排的视线。

巫雨清触不到驾驶位的按钮,当机立断掰车门的把手。

打不开。

宗政航抱着她的腰将她放在他的腿上。

今天坐的车只是普通的车型,巫雨清个子高,坐大腿要是挺着脊梁骨,头必然要撞车顶。

于是只能顺着宗政航的拉扯,趴在他的怀里。

“你把这个毛病给我改了,不要每次都弄得和强奸一样。”巫雨清很想翻白眼,但现在这个姿势宗政航又看不到她的脸,于是把翻白眼的力气放到语气里。

宗政航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想表示答应了还是听到了。

别装傻!巫雨清气得揪宗政航的脸。她在飞机上就一直坐着,下了飞机又坐车坐到现在,屁股都坐木了,感觉自己老胳膊老腿,非常不愿意在车里胡来。

宗政航任她揪,把厚脸皮发挥到极致,手从裙底伸到背后,解开胸罩的扣子。

这么多年下来,别的不知道,单手解扣练得炉火纯青臻于佳境。

解开扣子,摸一把滑溜溜的背,手钻到内裤里,揉一揉屁股。

宗政航不觉得手里的肉哪里木,触感一如既往的好。

握不住的弹软。

指尖划过缝隙,往里戳一戳。

不行。不行。巫雨清双手用力挤宗政航的脸,他的嘴变成了嘟嘟唇。

她抬起屁股,躲男人的手。

宗政航仰着脑袋,才不管自己的脸。

离了屁股的手趁这个空隙解开裤子拉链,不急着掏出变硬的家伙事儿,双手合作撕了巫雨清的内裤。

不撕不行。他逻辑清晰地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她需要张开腿,但她肯定不会听话脱裤子。

没喝酒的宗政航会把内裤底拨到一边,因为他知道撕衣服会让巫雨清生气。

但喝了酒的宗政航哪记得这种小事,他只知道这块布料碍事。

巫雨清听到内裤被撕的声音,腿根感受到清凉的空调风,手放开宗政航的脸,拽住他的头发。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特帅?”这不是有病吗?浪费布料上瘾?

“你听不懂我说不吗?”她说完就松开了宗政航的头发,要捏烂他裤子里的作案工具。

这时候宗政航倒是和清醒时的反应速度一样快,一下子抓住了巫雨清的手,左手攥住她的两个手腕,右手扯掉领带,捆住它们,绑在车窗上方的扶手上。

双环结,越挣扎越紧。

巫雨清吃过这方面的苦,她淤血的手腕曾让宗政航在事后用大量的礼物道歉。

道歉没有用。

礼物再多再贵,手腕还是很疼,敷冰块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肿得像猪蹄。

对了,双环结在坊间用来捆猪的。

家庭医生过来看她,给她抹药。

她敷着药,在房子里走路、吃饭、工作,管家和家政们目不斜视。

弹不了琴,她坐在琴凳上,用食指点琴键,不是多么热爱音乐,纯是闲得无聊。

宗政航最先受不了,保证再也不绑她了。

他道歉的时候保证过,看到她点琴键就又保证一遍。

他真的再也没绑过她。

不过这辈子的宗政航没有保证过。

巫雨清没有再挣扎,如果有突如其来的上镜通告,被拍到青紫的手腕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举着胳膊,尽量抬高,不让领带把手腕勒出印子。

牛仔连衣裙的设计是在胸前系带子,其实那是装饰品,想要脱下来,拉链在背后。

宗政航捣鼓半天,带子扯开无济于事,又在裙子的腰侧找拉链。

他抬头,想问巫雨清到底怎么脱,结果看到她吊起的胳膊。

酒一下醒了。

空调风很大,他却瞬间热起来,额头冒汗。

他把领带解开,查看她的手。

没有印子,没有肿,甚至没有红痕。

但那种浓稠、焦渴、急迫的气氛,依旧凝成了小冰雹,打在车内男女的身上,然后掉进车底。

空调不智能,感知不了天气,继续吹冷风。

搞砸,又搞砸,总是搞砸。

宗政航不知道该怎么办。

巫雨清坐在他腿上,见他没有继续搞,就翻下去,挪到旁边座位,还俯下身找到了座椅下的内裤。

她在他身边,却像在银河的另一端。

宗政航不愿被这份遥远吓到,为证明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他吻她。

漱口水的薄荷气息。

乌龙茶的香味。

拉链找到了,原来在背后,刚刚怎么会找那么久?

他拉到底,终于顺利扒掉这条瞎设计的裙子。

他想到自己曾因为懒得处理这些女人的东西,不许巫雨清穿衣服。

她赤裸地待在床上,日光和月光交替挥洒在她的胸,她的腿,她的背脊和腰腹。

还有她长长的黑发,铺散在枕头与被褥间。他抱着她睡,老是压到她的头发。

禁脔。性奴。

她说的对。

不该这样对待她。

对不起。

对不起。

他把歉意捣进她的体内。

巫雨清深呼吸,努力适应时隔两周的尺寸和硬度,希望下面尽快湿润。

他们倒在座位上,宗政航没有把全身都压在她身上,可还是沉。

他的骨头,他的肌肉,他的汗水,他的感情。

好重。

他在她耳边说:

“喜欢哪座城市?我再送你一套房吧。”

“想出去玩吗?等到冬天,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今年想不想拍电影?”

得不到回答,便更加卖力,想现在,立刻,取悦她。

宗政航。

宗政航。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喊哪一个宗政航。

这是巧合吗?有必要区分两个他吗?

云销雨霁,巫雨清除了鞋袜还在穿着,其余的衣服全穿不成了。

宗政航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收好内裤、裙子和胸罩。

车库里没有垃圾桶,就算有也不能把这些东西扔进里面。

乘坐别墅里的电梯绝不会遇到别人,他们即使凌乱,也没有慌乱。

上升的电梯里,巫雨清并着腿,那些液体还是流了出来。

她没有管,打算去浴室再清理。宗政航却弯下腰,用手里的裙子擦掉她腿间的泥泞。

“你就不怕我最后变成这房子里阴魂不散的女鬼?”她问。

宗政航擦完,站直,不假思索道:

“好啊,一直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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