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词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看清里面的字迹后,她不由惊了:“是雅奴给我写的信。”
“雅奴?”听到这两个字,芙蕖也一脸八卦地凑了上去,“她……不是被徐将军给杀了吗,怎么会给女郎您写信呢?”
“她没有死。”读完了雅奴的信,她一脸平静地开口。
时至今日,崔云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以前她真的太小看徐雁行了。
那个从小与她一同长大,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护着她的临渊哥哥,早就变了,变成了一个杀伐果决、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可怕男人,现在的他,对于崔云词来说,就是一个既陌生又可怕的男人。
想起那夜他一剑刺中雅奴的腹部,她还是会觉得害怕。
如今这封突如其来的报平安的信,说不定也是徐雁行逼她写的。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在她面前挽回一些形象。
对未婚夫颇有偏见的女郎某日忽然发觉自己错怪了他,这样的戏码,无论是谁都会对这个未婚夫释怀吧。
可惜,徐雁行此举太刻意了。
崔云词心里五味杂陈,将那封信胡乱放在一边,便把芙蕖打发了出去。
徐雁行带着太医来时,她还躺在床上浮想联翩。
太医诊治完毕后,帐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些天,徐雁行一直忙着照顾她,眼下的淤青都有些深了,如今看到她醒了过来,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情绪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右手缓缓地抚摸着她后脑勺柔软的发丝,良久,徐雁行轻声开口:“阿词,等冬猎结束,我们一回去便举行婚礼如何?”
听见这话,心乱如麻的崔云词忽地清醒了过来,她努力从他怀中挣脱开,表情有些异样。
徐雁行见状,不小心瞥见被她放在一旁的那封信,思索两秒,他再度握上她的手,又道:“阿词,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
若是如此,我也可以等,等到你彻底对我敞开心扉的那天。在此期间,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论你有多厌我恨我,你只能在我身上发泄,不能去找其他男人。”
“尤其是……沈安。”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说出“沈安”那两个字时,崔云词肉眼可见地察觉到他的脸色变了变,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许卑微,没了往日里身为将军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反倒像是十三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
思及此,崔云词忽然想起,他徐雁行从一开始就是个没人要的小乞丐,若不是她父亲母亲大发善心,他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作为?
也对,一个身在泥潭里的人,忽然被恩人救了上来,一开始或许还会感恩戴德,可日子长了,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便以为这是他应得的,怎么还会想起恩人曾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呢?
徐雁行被她炙热的目光打量了许久,就在他以为她或许会拒绝之际,不料女孩却点头答应了。
话落,崔云词又问:“临渊哥哥,若我答应嫁给你,你能给阿词什么?”
“凡我所有,皆属于你。”徐雁行说得格外虔诚。
“是吗?”崔云词似笑非笑,沉默了几秒钟,她随即又问:“那虎符呢,临渊哥哥可愿赠予我?”
话音一落,徐雁行便彻底沉默了。
看着面前假笑的小女郎,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崔云词有些许陌生。
前世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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