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以前可从没在自己面前小瞧过周恪。
“沈侧。”
徐秀叫了声他的名字。
“食不言,寝不语。”
沈侧:“……”
“后来,我想了很久,也和你爸讨论过。我们谁也没见过周恪那孩子,也不知道秉性如何,很多话说出来可能并不全面。”
“但是,妈妈今天还是想要问问你。周恪那孩子对你好吗?”
沈粥脑子其实一直都是在神游状态,唯独这一句回得很快。
“好。”
“他对我挺好的,我也很喜欢他。我们现在这种状态挺好的。”
“有你这句话,我们也算放下一半的心了。只是粥粥啊,你要明白女孩子的青春是宝贵的,一个人的一生中没有多少个十年的。”
沈粥:“妈……”
“好了好了,不说了。”沈耀东和稀泥地说,“再说下去,饭菜都要冷了啊。”
“你这老头子……”
吃完晚饭之后沈侧被徐秀赶着去房间休息,沈粥将散在桌上的碗筷收拾拿去洗,沈耀东去书房看文献,批改学生的论文,徐秀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没看完的电视。
这一晚上,沈粥都心不在焉的。
厨房水槽里的水一时不查,漫了出来。滴答滴答地砸在瓷砖上,她这才回过神。
“姐!”
沈侧打开卧室的门,手里捏着手机,“姐夫给你打电话了。”
来电显示,简单的周恪两字,她并未给他设置特殊的备注,沈侧这臭小子大剌剌地叫着这两字。
她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认识周恪,又或者说从他拿得到什么好处,嘴巴才会变得这么甜。
沈粥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将电话接过。
“沈侧,碗你帮你姐洗了。”
徐秀从沙发处探出头,显然也是注意到了。
沈侧刚准备离开的腿,不得不收回,任命地在厨房刷盘子。
沈粥握着电话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房门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理被关上了。
徐秀虽然眼睛是看着电视机的,其实注意力早就落到旁处了。见沈粥打开房门出来,脖子上还特意把围巾给系上,她便看出来她这是要出门。
“那小子来找你了?”
“嗯。”
“你让他上来坐坐。”
“算了算了,去吧去吧。”语气颇为无奈,摆了摆手,“明天你也不用跟我一起去你大姨那里了,该去哪去哪。”
最后一句倒是有点痛心疾首的意味在里面。
不过沈粥能养成这样的性子,多半也离不开家庭的熏陶。
沈家其实可以算作名副其实的高知家庭,徐秀早些年是市里面有名的特级教师。
沈耀东则是本市一所双一流学校里的特聘教授,也算是风云人物,这么些年来培养出来不少科研人才。
沈粥从上学一直到毕业,两人对她的教育算是放养式的,全凭自己的兴趣与爱好发展。
当年沈粥倒追周恪这件事,她虽然不说,但是自己多少还是有所了解。
“行了,快走吧。”
沈粥脸颊微微发烫。
等沈耀东处理完文件出来,准备让沈粥给他沏壶茶时,发现人不知道去哪了,“闺女呢?”
“你闺女这颗大白菜马上就要被猪拱了,你还泡在实验室里乐呵。”
“儿孙自有儿孙福。”
“去去去,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心烦。”
沈侧正躺在床上玩网游,隔着一堵墙都还能听见徐秀数落沈耀东的声音。
沈粥家外面连着一条长街,此刻商铺灯火连绵。人群来往不算密集,枝桠错落之间,落下一片零碎的亮斑。
周恪的车就停在沈粥家对面的马路上,她过去的时候,恰好碰见他正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
沈粥轻咳两声,以示存在。
“你来了。”
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