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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她这杯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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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她这杯烈酒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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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妖娆路总

她一开口,竟然还结巴了:“你、你陪我坐一会儿。”这一瞬间,路斯越的大脑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魔怔了,可这个奶里奶气,会害羞的男孩子真的让她全身莫名地放松。

包厢里静悄悄的,硕大的墙上,无声的画面在流转,屏幕下方显示着歌词:我奋力追追到没法追,追到没法分清我是谁……

龚煦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看向她,灯光昏暗而暧昧,没有人发觉,龚煦那一双耳尖在慢慢变红。

路斯越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抽回了手,往旁边的沙发挪了位置,她是想让他坐她旁边。

可龚煦没有坐,他说:“路总,我八点还要去甜品店打工。”

路斯越:“……”就好气,就很没有面子的那种,她脸上露了三分烦,七分燥:“走吧走吧!”

龚煦走了,几乎是用逃的。

路斯越看着那扇厚重的门缓缓合上,她顶了顶腮帮子,笑了,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包厢里开始热闹起来,公子们开始上前伺候那一个个富得流油的太太们,而路斯越,在连喝了三瓶啤酒后,离开了包厢。

下了一天的雨停了,路斯越站在路边,雨后的风很凉,她身上就一条裙子,虽然是长袖的,可嗖嗖的冷风从她的小腿往上钻,她“阿嚏”一声,吸了吸鼻子。

龚煦打工的那家甜品店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大学城商业街上,店面不大,装修得很卡哇伊,店里没客人,除了龚煦就只有另一个打零工的男孩子,叫黄晓宇。

龚煦穿着褐色的围裙,站在柜台边,他眉眼虽然垂着,可乌黑的睫毛微微上翘,那双泼了墨的瞳孔正看着柜台上的甜品菜单发呆。

“你陪我坐一会儿……”

“你陪我坐一会儿……”

“你陪我坐一会儿……”

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在包厢里,那个看着比他要年长几岁的女人用着央求的语气跟他说的那句话。

“龚煦,芒果布丁你放哪了?”

龚煦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今晚不用来打工,他会不会留下来陪她一会儿……

“龚煦?”

“龚煦?”

“啊?”龚煦回神,“什么?”

“我说芒果布被你放哪儿了?”

“哦,”龚煦去了里面隔间的落地冷藏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在这。”

黄晓宇看他那有些失神的表情:“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

“没有,”龚煦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刚刚在想学校里的一些事情。”

甜品店11点半关门,龚煦将门锁好,夜风凉,他把白色运动外套的帽子卡头上,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往出租房方向去。

周一到周五,龚俊会住学校的寝室,周六周日,他会回他那个十五平方的出租房里。

今天是周五。

十二点不到,他回到出租房,房子里一张床、一个书桌、一台电脑、一把椅子,还有一个他从网上买的简易书架。书桌的左拐角,立着奶奶的遗像,他用湿毛巾把本就很干净的遗像擦了擦,然后打开电脑。

代驾把路斯越送到家的时候才九点半,她没洗澡,窝客厅的沙发里,看了两部鬼片后,她看了眼时间,1:27。

她去衣帽间换了一身黑衣出门,抬腿骑上她那辆川崎h2。

很多个郁闷低迷的夜,路斯越都会骑着她那辆黑色川崎h2暴走疾驰在这座城市。

躁耳的声浪响彻车库,她卡上黑色头盔的护目镜。

所谓四轮承载生命,两轮承载灵魂。

耳边传来引擎咆哮般的轰鸣声让她暂时地忘了心底的烦闷。

机车行驶了将近30分钟后在北郊区的夕柳墓地门口停下。

夕柳墓地地贵平夷,是整个兰城所有墓地中最好的一块风水宝地。

通往墓地里的路两边,照明路灯透亮,秋风瑟瑟地吹着路两旁栽植的柏树。

路斯越手里拎着从家里带来的一瓶白酒,往西边走。

走了约莫七八分钟的功夫,她在两座墓碑中间的空地站住脚。

左面的墓碑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墓碑上刻着逝者的名字:路芝柠。

是路斯越的母亲。

而右面的墓碑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楚越。

是路斯越的父亲。

他们本是一对夫妻,却没有合葬在一个墓碑下。

路斯越没有磕头,她坐在两座墓碑中间位置的地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话:“等老头子一死,我就让你们睡一块儿!”她指着西南方向:“地方我都给你们选好了!”

路斯越从墓地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半,她冲完澡,刚躺上床,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张脸。

那张脸的右颊上方有一颗浅咖色的小痣。

路斯越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起床后,她敷了一张贵的要死的面膜,暂时地拯救了她那张27岁已经经不起熬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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