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摇摇头道:“朝廷有虚相、实相,文坛之首虽处山野之敝,亦能文动天下,号令天下士子。陈兄,你现在不就是一呼百应?”
接着柳永又道:“但说实话,现在陈兄还是孤军奋战,朝廷取士之风未变,新诗则只能是娱乐而已。陈兄若是真想成一代文宗……”
陈初六摆摆手道:“景庄不用说了,我没这个意思,也不想当什么文宗……呵呵,三十岁之前,我不想当。”
“我明白了。”
柳永淡然一笑,陈初六随即又道:“柳兄,我想请你做点事情,我这次离京,要半年多时间。四为诗社那边,只有欧阳修他们在维持着,没有朝廷官员照顾,没有我在牵制,一是怕他们被人欺负,二是怕他们冲动,做出什么难以弥补的事情出来。”
“放心吧,我去了之后,每天带他们去青楼耍,让他们筋疲力尽,冲动不来!”
“额,忽然觉得请你去似乎是一个错误……”
“怕什么?你不请我,我也要去四为诗社,那地方才好玩,有文华之气!别的地方所谓文会,不过是吹捧权势者罢了,唯独那里,才是专心文字。”柳永眼珠一转,又道:“不过陈兄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花钱如流水一般,手里没得钱……”
陈初六闻言笑道:“行行行,我先给你一百贯,权当车马使费盘缠,再与你修书一封,到了汴京之后,你可去我家按量支取。”
“按什么量?”
“按冯谖的量。”
柳永大笑起来,拱手道:“这就谢过陈兄了。”
冯谖是战国时的人,在孟尝君下做门客,自称没什么才能,孟尝君好客,当他是过客供养,估计也就给予温饱而已。可冯谖却不乐意,才一天时间,就抱着他的剑,一边弹一边唱歌:“我回去了,回去了,吃饭都没有鱼啊!”
孟尝君觉得这人厚脸皮的样子真逗,就把冯谖的等次提高到一般门客,“比之门下之客”,可冯谖过两天又不干了,还是抱着他的剑,一边弹一边唱歌:“回去了,回去了,出门逛街没得车啊!”
孟尝君再一次提高冯谖的待遇,冯谖有了车,安分了几天,但好景不长,他过了些日子又抱怨起来:“回去了,回去了,我有车有房了,还没钱养家呢!”
可这样,孟尝君仍旧不厌其烦,又给了他养家的钱。到了最后,冯谖也没有辜负这些,给孟尝君带来了“狡兔三窟”,孟尝君被罢相之后,封地百姓十里相迎,梁国千金相请,孟尝君也因此重回相位。
柳永带着徐良骏、何健京,便一路去了汴京。陈初六带着几女,去西湖游玩了一圈,总算是等到了大船到了,又乘大船,直奔洪州府。
汴京之中,定王府,赵允迪牵着马匹,身后跟着车队,他已经准备妥当,准备前往泉州,筹建水师。定王爷走到面前,为赵允迪整理整理衣袍,开口道:“我儿此去,务必小心为上,谨慎为先。”
赵允迪则是拱手回到:“父王放心,筹建水师,非一日之功,孩儿定当戒骄戒躁……事事先问一下妹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