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问你妹夫,为父倒是无妨,因为你到了临川之后,一定会问你妹夫。”赵元俨回到:“为父唯一放心不下的,反而是水师指挥使的人选。战船打造、水师兵源、甲具准备,朝廷有经验的没多少,你是北人更是一窍不通。陈初六的鬼点子多,也连海都没见过。”
赵允迪叹了口气:“不瞒父王说,允迪这次心里也没个底,想着到了泉州再看。战船打造可先用楼船替之,水师兵源可用沿岸渔民,甲具兵器什么的倒是得看情况再说。父王,这次前去,允迪将礼贤下士,不耻下问,相信会有人愿意帮咱们。”
赵元俨诧异地看了看,摇头道:“这就错了,钱氏在闽地经营多少年?你一去就能让人心归附?”
“钱氏不是已经依附朝廷了吗?”
“此时依附,并非长久,也非真心。沿海军民,依附钱氏者不计其数,你若是动其人心,必定招致钱氏生隙。”
“不用沿海军民,那用什么?”
赵元俨抬起腿踢了一下赵允迪:“本王生个儿子就这么没用?事事都要问别人,真是混账!”
赵允迪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低着脑袋一想,抬头道:“爹,你踢我的脚力,不如以前大了。允迪出去,不知何时能回……”
赵元俨没好气道:“轻一点踢你,你还痒痒了不成?滚吧滚吧,耽误时辰!”
“允迪告辞!”
赵允迪骑着马,带着车队离开定王府。赵元俨在背后看着,叹气道:“是啊,我哪里还踢得动你呢。”
大内之中,侯叔献带着一份奏报前来亲呈。这是关于黄河水清,用称水轻重的奏报。侯叔献前不久收到各地传来的消息,发现上游的确是差一点发生了旱情,自冬天开始,便极少降水,雪也很少,直到最近几场大雨,缓解了旱情。侯叔献批复他们,要注意防备虫害,毕竟雪少杀不死地里的虫子。
自这些消息之中,侯叔献也验证了陈初六之前的断论,乃是基本正确的,奏报上去之后,太后与赵祯都是大为惊讶。自海晏河清这个成语诞生,所有人都觉得是好事,时到今天,才发现完全不对。
太后看向赵祯问道:“受益,最近陈初六在做什么,你可知道?”
赵祯笑着回到:“知应从汴京出发,去了杭州,还在那里参加了五峰文会,写了一篇文章,颇为有新意,正要给皇娘看。”
说着,赵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与徐良骏赴于慈先生文会》,道:“皇娘,这就是知应的新文,这又叫‘无垢泉记’,听下面的人说,知应参加文会时,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后来有人质疑他骗吃骗喝,知应愤而写下此文,以示自己并非打秋风的人。”
太后闻言笑了:“那他如何肯善罢甘休?那些说他坏话的人,不会吐血了吧?”
接过来看了一下,太后又道:“文中徐良骏、于慈先生、还有其余几人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