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来,就是昨天那臭小子放的火,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们物华阁的脸面何存!”一名居士气急败坏道。
“就是就是,肯定是那个姓陈的小子,他真是胆大包天!”
“奢老,让那臭小子尝尝咱们的厉害吧!”
旁边围着的那些居士,也都是七嘴八舌说了起来,一点佛性也不见了。
奢老就是老者,名叫刘伯奢,人家叫他奢老。但见他脸色凝重万分,听着大家议论了半晌,手中的佛珠开始转动。众人见此,渐渐不再说话了。
一名居士,大着胆子问道:“奢老,您有什么吩咐?要不要给那臭小子一点好看?”
刘伯奢将佛珠收进袖子口,缓缓说道:“我老了,可还没老糊涂。那姓陈的胆子再大,他也烧不了这火。”
众居士疑惑起来,刘伯奢环顾一周,眼神忽然变得严厉:“我们这里面的人,出了内鬼!”
“呀?”居士们都是一惊,看着刘伯奢,又不敢与其对视,一人哆哆嗦嗦道:“奢老,只有那臭小子有可能啊,别的谁有这个胆子。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自家人怀疑自家人。”
刘伯奢冷笑道:“你们真把我当老糊涂了?你看我们物华阁,前后临街,左右是寺庙。晚上防守严密,若是有人纵火,顶多将前后门附近的房子烧了。”
“但是,物华阁内部的房子,相隔甚远,就算把前后门都烧了,那些房子如何烧起来的?姓陈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跑到里面,一个一个房子的点火!除非……阿弥陀佛……”
刘伯奢的眼睛一眯:“昨天是谁守夜?”
众居士说出一人的名字,可左右看过之后,却发现这人不在。这些居士,又是议论了起来,说那内鬼就是他。但转眼间,物华阁里的仆役过来道:“佛爷,烧塌了的茅房里,捞出一具肉身,是昨夜守夜的居士!”
“什么?死了?”刘伯奢一惊,问道:“怎么死的?”
“似乎是茅房起火了,熏晕了居士,随后房子塌了,把他脑袋给砸到了,这么死的。”
刘伯奢闭着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冷笑起来:“好,好,好……好一个连环计,把线索抹得一干二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也发怒!”
随后,刘伯奢带着众人回到小楼。点了一些人的名字,然后冷漠地看着剩下的人,挥挥手,那剩下的人,则成为错杀三千人中的一员了。凭借刘伯奢的手段,自然处理得没有半点痕迹。
只有雪花和佛像,见证了生命被践踏的这一刻。
他点名出来的人,都是他刘家的心腹之人,可以信任。但见一人擦这手走到刘伯奢面前:“家老,那些仆役要不要……”
“阿弥陀佛,佛说,不可。”刘伯奢眼睛都没挣开,数着手中的佛珠。
那人擦完了手,又问道:“家老,那个姓陈的臭小子,真的和这场火无关嘛?”
“有关。”刘伯奢睁开眼睛回到:“第一场火,估计是他派人放的。但后面烧起来的火,估计是我们那些对头见机行事,跟风而行了。日防夜防 ,家贼难防,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们捡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