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长水的话,陈初六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问道:“黑子,你没说笑吧,大晚上的,一跑到物华阁去放火?”
“当然是说笑的了。”陈长水嘿嘿一笑。
“呼……”
陈初六岗松口气,陈长水又兴奋道:“我怎么可能亲自去放火呢,放火可是杀头的罪,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昨天晚上,我带了个斗笠跑出去,找到个赌坊,我让赌坊里的人做的。”
“赌坊那里,经常有输得就差家破人亡的那种人。这些人寻死觅活,急求钱用。我走到赌坊,正好遇到一个。他输得一干二净的人,给了他一点钱,然后叫他去放的火。”
“我也只是想出口气,本想着那小子拿了钱骗我的,没想到那小子还挺将信誉,今天我听见那边来的赶路人说了,物华阁好大的火,房都烧塌了好几间。唉,只怪他物华阁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哪里想到,随便找个路人,就能真烧了!”
“还听说,火势蔓延到寺庙的时候,却突然天降大雪,直接把这大火熄灭了!这就是佛祖真保佑啊……哈哈哈哈,昨天害我们的那个老头,估计是穿着裤衩,被大火吓了出来,在雪地里冻了一晚上。想想这个,真是太高兴了!”
“高兴高兴,高兴个屁啊!”陈初六生气道:“黑子,你知不知道物华阁背后是什么?”
陈长水本来十分高兴的,以为自己立了大功,见到陈初六这么生气,便有些害怕了,他道:“少,少爷,少爷你先息怒。我不知道物华阁背后是什么,可他是什么,这仇不也得报么?”
这一回答,直接让陈初六无语了。陈长水说得没错,以前陈初六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而且尽快尽早。这一次知道物华阁背景之后,没和陈长水通气,导致他一火大,直接报仇去了。说到底,该算到陈初六自己头上。
陈守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大早上的,大喊大叫什么,要是吵到乖孙子睡觉怎么办?初六啊,你这个当爹的,可远不如你自己的爹。”
走到屋子里面,看了一眼主仆二人,陈守仁似乎猜到了什么,以为是陈长水做错了事,便笑着道:“原来是黑子啊,初六,你不该这么凶黑子的,他尽职尽责,偶尔做错了什么,他改正就好了,不该这么凶他,你这做少爷的,要大度一点嘛。”
“唉……”陈初六叹了口气道:“黑子他倒是没做什么错事,就是做了一件大事,让我太过于惊讶了。”
陈守仁缓缓坐下,好似看淡了世间红尘,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这是他来汴京这么久,和汴京那些狐朋狗友学的。他本来是敦厚老实的人,摆出这副模样,实际上是四不像,贻笑大方。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陈守仁淡然一笑,喝了一口水道:“说,让爹也惊讶惊讶。”
“爹,你可得坐稳了。”陈初六觉得有些好笑,特意压低了声音:“黑子没做别的,他昨天晚上,叫人把物华阁烧了!”
“噗……”陈守仁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从嘴和鼻子里喷涌而出,来不及缓解被呛到的感觉,他忙问道:“火烧物华阁,是哪个物华阁?”
“还能是哪个物华阁,就是那个物华阁?”
“哦,是那个物华阁,谁烧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