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沾其一,就可能丢官去职;
三者俱全,没救了,等流刑吧。
汤仪典心头狂跳,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心思自然是有的。
若上官啖了口头汤,他接着啖二道汤是没问题的……吧?
牧羊犬偷偷吃上一头羊,合理吧?
大唐每年各种监察,依旧止不住蠹虫滋生,人心无尽时。
但他有贼心,却没那个贼胆,要不然直接就享用了。
“下官有罪,下官悔过……”汤仪典立即认错。
“改词!”范铮瞪了汤仪典一眼。
你个江南道潭州人,怎能说得出剑南道的风味?
范铮现在为官,主要目的还是扯一把敦化坊学生,这般要求低的官员,自也少有人攻击。
便是与范铮结怨的云麾将军莫文武,也销声匿迹了。
没法,他一辈子才混到云麾将军,范铮才三十三岁就是云麾将军了啊!
一个垂垂老朽的散官,跟一个蒸蒸日上的同品秩职官,拿老命去计较吗?
知道啥叫拳怕少壮不?
“形式上的东西,偶尔搞一搞还是可以的,绝对不能频繁,更不能占用下衙、休沐时间。”
能占用官吏时间的,唯有突发事件。
至于说完全抛弃形式,呵呵,不说别人如何,至少范铮是做不到的。
比如说让大小官吏清扫犄角旮旯,就是一桩有用的表面功夫。
不扫不知道,六曹公房之后的角落里,居然还有一截骨头!
经武柏直与莘可代鉴定,此为羊腿骨,这才让官吏们松了口气。
好吧,大约是哪条细腰犬的杰作。
录事参军隗阴阳脸都黑了,指着衙门的杂役骂了足足半个时辰,吐沫星子给杂役洗了几次脸。
隗阴阳是州衙老人,哪里有点猫腻都一清二楚,以前不开腔是不在其位。
——
某个府邸。
有人微微叹息。
想用女色引范铮犯错的馊主意,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色,范铮不上钩;
钱,他们未必有范铮多;
权,他们也给不了范铮。
红口白牙的许诺,对于房遗爱等年轻人管用,对范铮这号能跟老狐狸过招的人物来说,不过是山间晨雾,日头一出就得散。
“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所对应的门下省城门郎与门仆,俱已为我收买。”
“若兄长气若游丝、欲归长安城时,为城门郎所阻,不知会不会气崩了?”
“可惜,不能鼓动雍州,行当年高士廉之事。”
“陛下英明一世,却不知道,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当坐镇中军帐。”
孤立于外,虽可免刀光剑影,却也丧失了对长安城的掌控权。
若有变,长安大门一封,本王一步登天,待你反应过来,为时晚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