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干不过的老对家。
沈清沅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鱼缸，她听到江素的允使后绕过萧世玉走到陶缸旁。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个妖怪，他看出来了，但他没想过江素会用水淹这一法子。这人向来不是只用自己那把老破柴刀吗？
“对呀，杀啦，怎么了？”
“可以开饭馆，你付钱吗？”紫袍男人弹了弹自己肩膀上沾染的灰尘，厚重的布料和精细的纹绣纹理，被指甲碰后发出独特的声音。
人鱼的鳃长在两颌下，水没过她的头，两鳃开始工作。
鱼缸里时不时有气泡从水下冒出，浮到水面时又悄无声息的破开。
入目，水中是一面容清丽，皮肤透亮色泽微冷隐隐发灰的姑娘。
沈清沅实力不如自己，但是沈家他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啊！江素到底想做什么？！！
青衣少女不急不躁，重新站好后指着不远处的鱼缸。
江素:“……”
“呵，医仙之女有邀，沈清沅岂敢不来。”
江素早已猜到他的想法，十分不给面子的评价了一句:“烧包。”
人鱼住在鱼缸里。
曾经烧火煲鱼汤时，她也是这样将新鲜的海鱼放进锅里，倒上水，盖盖子，小火慢炖。
一道白光突然在身前闪过，紫色的背影出现在她的身前。
她想……下一步，该烧火了。
江素下意识的转过身面向萧世玉和沈清沅两人，弯着腰敲了敲还未发麻的腿。
他还记得沈清沅说自己姓沈，永远是沈家的人，找她来做什么？分一杯羹吗？
沈清沅对萧世玉的排挤不以为意，她是奔着江素口中十全丸的新方子来的，她在远方和研制方子上一直有兴趣，但天赋不足，事关她的道。
赵五娘蜷缩在大缸中，仰望渐渐明亮的天空，在一片寂静的世界里，她等来了水，覆盖过整个自己。
“萧世玉，你刚才又用丹药搓磨兔子了是吧？？？”
今上树边瓜果，方熟。泡影破开只是，微溅的水，里映倒出落地的黄果。
“面骨……瞧着像个妇人。”
晨时略带微冷的风拂过水面，阳光打在气泡上，如同琉璃一般蓄藏了数十载的梦幻泡影，春夏冬，再无秋。
这些年，她也见过姐姐们用同样的方式处理那些反骨的鱼人。大姐会将鱼人固定在后院的大木板上，二姐刮鳞片砍多余的手脚，三姐杀鱼，四姐炖肉，她烧火。
萧世玉和妙手堂敌对好一阵了，对沈清沅可谓和平年代是老对手见面，争奇斗艳啊。
“叫我们来做什么？”萧世玉有些迫不及待。沈清沅站在他身边，他就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压迫感。
何夕，故人尽去，熟秋之果，落地入土埋半截，再不见水中春。
他就是要让现如今瞎了的江素听声音立刻在识海里想到两个字，贵气！
萧世玉见江素仍然是这副嘴上不饶人的模样，就知道她这几日没受什么委屈，话里话外是在问自己兔子养的怎么样了。
江素笑嘻嘻的回答他，上扬的唇角里藏着不屑。
她对杀妖习以为常……
也没什么。
萧世玉杀过的妖是她的几十倍。修士向来对凡人和妖怪的命没什么怜悯之心。
他们是，不会杀清白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