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娘子说,就算王爷回来了又怎样,王妃是王爷的正妻,咱们娘子只是侧妃,论位分,王妃远在咱们娘子之上,咱们娘子对王妃不敬,自是要惩处的。”
良夕急道,“着实气人!”
“她说的没错。”萧青烟淡淡道,“不过是月例罢了,不要便不要罢。”
良夕慌道:“娘子!在相府王妃便这般欺负咱们,到王府她还这样!娘子!咱们可不能白白让她欺负啊!”
她瞪了一眼羽香,“羽香,你快说句话呀!”
羽香却微微颔首,“娘子这般做,定有娘子的主张。”
“好了。”萧青烟抬了抬手,羽香会意进了屋子,拿出一个荷包给良夕。
良夕接过荷包,颠了颠,沉甸甸的,她疑惑地看了看羽香,又看了看萧青烟。
萧青烟淡淡道,“这里有五十两黄金,可够?”
良夕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按照王府侧妃的月例,每个月是十两银子,而这里有五十两黄金,足足抵得过菡萏院一年的月例。
可自家娘子哪里来这么多银钱?
她猛地一顿,“娘子,这不会是您的私房钱吧?这万万使不得!”
“不急。”萧青烟道,“记账上,改日问李淮要。”
“夫人要问我要什么?”李淮闻声而至,竟叫她们微微一愣。
良夕一脸欣喜,本想告状,却被羽香拉了下去。
萧青烟复又跪坐下来,微微低眉,“王爷怎么回来了?”
李淮亦是在她对面慵懒的坐了下来,一手支在几子上,抬眉看她,“刚得了空闲路过王府,便回来看看你。”
“什么意思?”萧青烟抬眸,“夜已深,难道还有公务?”
李淮耸耸肩,“谁让那人谁也不信,萧东极一回来就闭门不出,所有事都要我去处理。”
他倾身,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几日不见,夫人可有想我?”
“谁是你夫人?”萧青烟给他沏了茶,“李俊……现在怎么样了?”
李淮眸色瞬间暗淡了下去,他猛地将那茶一饮而尽,随后砰得一声用力将茶盏丢在几子上,“你关心他作甚?”
“你气什么?”萧青烟将茶盏归位。
李淮定定地看着她,很是认真,“我不许你关心他!”
李俊对于她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恼怒了。
萧青烟本想解释,可不知该如何解释,便也只好作罢。
李淮见她这般垂眸,又气又心疼,只好将语气软了下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莫要谈旁人了。”
萧青烟暗叹一声,“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李淮的神色这才得以缓和,“李俊前些日子大兴土木在名旗山建立温泉宫,临近完工时,遇到了几个闹事的百姓。”
“几个闹事的百姓而已,哪里轮得到廷尉出手?”萧青烟道,“这其中定还有其他的事,可否?”
“恩。”李淮颔首,“那几个百姓说曾被神女托梦,若是贸然在那里动工,会受到神女报复,随后,他们便自尽了。”
萧青烟眸光微微一暗。
“李俊疑心重,便将我叫过去细查一番。”他揉了揉眉心,“看来这几日有的忙了。”
萧青烟再给他倒了杯茶,安抚他道,“他的意思是让你彻查到底?”
“恩。”他点点头,接过茶饮了一口,“不过此事玄之又玄,哪里能说查就查的?”
萧青烟眉尾一勾,“既然说是神女,那便就是神女吧。”
李淮嗤笑一声,将茶盏放在手中转了转,“知我者,阿因也。”
他豁然起身,准备离去,临走时他又回过身,“这几日公务繁忙,便不回来了,红袖堂……”
“怎么?”萧青烟微微挑眉。
李淮不高兴得撇了撇嘴,眼底却带着一丝凶狠之意,“要是让我瞧见你再跳舞,我便杀光那些看了你的人!”
萧青烟玩味地看着他,“你敢吗?”
李淮亦是近前,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整个人揉进眼睛里。
他轻轻挑眉,带着一丝警告与挑衅,“你试试啊?”
萧青烟本还想再反驳一句,可谁想下一刻,她的脸颊顿感湿软,一阵酥麻涌向头皮,叫她被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始作俑者此刻却是满脸笑意,早已退出几丈远,得意得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萧青烟捂着早已烧红了的脸,默默地站在那里许久,最终被羽香唤回了神识。
羽香看她这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萧青烟瞪了她一眼,“不许笑。”
羽香妥协地耸了耸肩,“好,婢子不笑。”
萧青烟复又坐了回去,轻轻凝眸,“我记得,先帝在世时,曾去江南微服,遇到过一位游道。”
“游道?”羽香噗嗤一笑,“那不会是个江湖神棍吧?”
萧青烟不以为然,她面色凝肃道,“你派些人,去将他寻来。”
羽香也不知自家娘子为何突然要寻游道,但依旧接了命,转身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