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昂笑而不语,显然没信他的话。
方元奇指了指那盒子,“虽不是她,但与她有关。”
“这是何物?”
“是那位花魁娘子的一位故友托她给萧家二郎的东西。”
“哦?”萧子昂将信将疑地接过盒子,却见里头放着的是一个香囊,针脚虽有些粗糙,却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
这是萧子安最喜欢的海兰香。
据他所知,萧子安决计不会有这样款式的香囊,可里头的香味确实是他喜欢的。
这看上去,更像是小娘子给萧子安的定情之物。
萧子昂凝神,“可知那位故友是谁?”
方元奇若有所思都看着他,“你问我?难道要我去问萧二郎不成?”
萧子昂眯了眯眼,但最终他还是压住了怒意,“方兄,莫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方元奇眸中闪过一丝迷雾,最终噗嗤一笑,“我是太子的太傅,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太子。”
言罢,他转身便离开了。
萧子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少倾,他冷哼一声,“自恃清高!”
方元奇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凭借偶然机缘才做了太子太傅,他拿什么跟他萧子昂比?
拿地位?拿家族?还是拿他的智计?
就算如今他有地位也有智计,可他背后空空如也,而他出身萧家!方元奇再怎么努力,依旧比不过他!
一股闷气突然冲出他的喉咙,惹得他不断咳嗽了起来,坐在车辕上的侍婢可眠听闻,慌忙拿了药进来给她侍茶,“郎君吃药。”
萧子昂暗自咬牙,将药吞了下去。
“郎君喝茶。”可眠将茶递了过去。
萧子昂本要发怒,但看可眠那一副懵懂的样子,他那口气不知该从哪里出。
良久他只得接过茶盏,将她倒的茶悉数喝完。
可眠见他都喝完了,开心地笑了起来,“郎君乖!”
话音刚落,侍卫单东在车帘外低声道,“郎君,有发现。”
“发现了什么?”
单东道,“前方西市,发现燕王府马车,车里坐着的,像是王妃娘娘。”
萧子昂眸光微怔,随即眯了眯眼,“跟上去。”
马车应声拐了个角度。
萧青烟回到菡萏院时,良夕已经将院子里的一小片花园打理的仅仅有条,她见自家娘子回来,亲自摘了一朵启香花给她泡了茶。
林墨最喜欢喝花茶,尤其是新鲜的启香花茶,如今良夕又泡了这种茶,竟是叫她一时之间回忆从心头冒出来。
李淮去处理公务了,这几日左右无事,她便吩咐羽香将从前林墨摆弄的那些针线拿了出来。
羽香疑惑,“娘子这是要做荷包?”
“恩。”萧青烟埋头研究着,“从前林墨给我的那个已经旧了。”
“做这东西很是伤眼睛,不如婢子来帮娘子做吧。”
“不必。”萧青烟将针线抢了过来,“我会做。”
羽香暗自一笑,便也不再打扰,只是时不时给她掌灯,便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
日头西落,萧青烟刚要放下针线打算休整一番,谁想良夕却是气鼓鼓地从外头回来。
萧青烟看她这般,不由一笑,“是谁欺负你了?”
“娘子不是明知故问嘛!”良夕气得跺脚,嘴都快要怼到天上去了。
羽香解释道,“今日是去拿月例的日子。”
萧青烟恍然一笑,如今林璇主掌中馈,而齐茹儿奉了李淮的命协助她,为了显示她的地位和手段,她自当要在菡萏院头上寻些事来立威。
“娘子你还笑!”良夕更是气得猛然跺脚,跑到她面前委屈,“咱们才入府多久,她便这般对咱们,若是以后……”
她越说越气,“以后可还了得!”
萧青烟依旧淡淡的,竟还端过茶水,轻轻一抿,“说吧,府里可是有客?”
良夕诧异顿住,“娘子知道了?”
“她既然敢动我菡萏院的月例,必定是有人在她背后撑腰。”
萧青烟冷冷一笑,按照林璇的胆子,若没人怂恿,因着大婚第二日她对自己的恐惧态度,哪里敢为难良夕?
良夕撇了撇嘴,“今早护国公府的高娘子来了,两人在王妃院子聊了许久,而今这个时辰了,还在那儿聊。”
“婢子原本不想去的,可眼看着今日是发放月例的最后日子,若是不去,可就要等下个月了……”
羽香问她,“王妃可说了什么?”
良夕道,“王妃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那高娘子,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婢子想着为着月例就忍了,谁想到最后王妃也未曾将月例给婢子!”
她抹了一把眼泪,竟是被气哭了。
羽香近前安抚她,“你且看她嚣张呢,等王爷回来,定会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