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这个邪,使出吃奶的劲。
结果,枪没拔出来反倒她自己用力过猛向后仰躺去,只听“嘭”的一声伴着她整个背撞到他胸前的撞击感。
孟宛清回眸一看,是他骨架坚实的肩膀,再往下是才操练过正紧绷的手臂肌肉,线条贲张,蓄势待发。
她脸颊不觉烧了烧,赶紧拉开距离,可眼角余光还是不小心瞥见他精实的腹部,无一丝多余的赘肉,肌理光滑,被深褐色的腰带裹缠更显肤泽。
赵景行上前将枪拔出,对于她而言困难重重于他而言不过轻而易举。
只是,枪拔出时雪白的墙壁上赫然多了个洞,穿透了。
他抽出枪走至兵器架旁,兵器架上还挂着许多她认识或不识的兵器,譬如弓、弩、枪、棍、刀、剑、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戈等,冷重兵器,酷寒幽亮。
孟宛清看见他就着兵器架旁的石凳一坐,手持长枪,细细擦拭起来。
他做这些时,心无旁骛,眉目专致。
似乎这些兵器已经跟他融合一体,早成为他身体的某部份,他连鬓额间密麻麻的汗都不去管,任由它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下。
孟宛清站在旁边无事可做,手足无措。
他不讲话,她也不知道讲些什么,可到底她还是厚着脸皮期艾艾在旁说了句,“四叔,你每日早上都会起来习武么?”
他听了她的话,被汗水湿濡的眉微扬了扬,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怎么,想通了。”
他这是在说昨夜那件事。
孟宛清但感些许尴尬,蹲在那儿,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唔,恩。”
她答的含糊,他亦没再过问,全心全意擦拭手中那把银蛇枪,直到枪锋雪亮如刃,寒光朔朔。
孟宛清被刺目的光闪了下眼,鼓起勇气对他道,“四叔,对不起。”
他没看她,起身将擦拭好的长枪掷入兵器架里,“哐当”一声响。
“……昨天,是我不对。”尽管嘴上这么说,实则她心里还是有些意难平,当然,她也想通了,此事怨不到他头上。
早在开始的时候他便说过,他允她这声“四叔”非是给她趋利避害的盾护。
这份心意,她当珍惜。
赵景行心中本就未与她计较,见她眉眼耸拉的杵在那儿,忐忑负疚的模样,将衣裳披上后便道,“过来。”
她闻言,如蒙大赦,屁颠的过去。
“四叔,我来帮你穿吧。”他虽未言,她却主动踮起脚来替他一颗一颗将盘扣扣好,动作小心又仔细,偶尔抬起头,一双弯弯杏眼带着几许讨好的笑意。
她乌黑秀丽的头顶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一阵不知名的香氤氲在他鼻间,他忽抬手勾起一缕,青丝凉滑,在他指间缠绕。
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后,她竟莫名的不敢动弹。
“什么香。”他浑不在意的问了句,语调微懒,带着晨起的几许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