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清感觉到发丝在他指间缭绕,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偏了偏脑袋,“唔,没有什么香啊……”
她才说完,便觉得一阵浓烈而又极具侵袭的气息朝她逼近。
他竟低头贴着她乌黑的秀发嗅了嗅,自语一般,“柑橘、橙花、小苍兰……”
孟宛清觉察到他说话时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耳畔,整个人紧张的缩成了一团,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呼吸亦轻了。
她紧张时,唇都在颤动,粉若花苞,更衬得肤白如玉。
他定定看了瞬。
“四叔……我好像有东西忘了没拿。”如此拙劣的借口,她就是觉得有种紧迫到她喘不过气的感觉,只好落荒而逃。
望着她仓皇落跑的身影,他微微眯了眯眸,随意活动了下双臂,“你走错方向了,那儿是个死角。”
“唔……”孟宛清对着无路可走的墙壁当真窘的脸颊红透,只能装做若无其事再次经过他面前,却连正面都不敢瞧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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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窘的不行,到底孟宛清最后还是跟他一块儿用了早膳又同乘马车上朝去。
为了缓解今早的那段“小尴尬”,孟宛清没话找话道,“黎平已经跟我说了,我舅舅能外任到苏杭全靠四叔你……”
赵景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手中鼻烟壶,他手中这只鼻烟壶为孔雀石所制,扁圆形,通体呈深浅绿色花纹相间,顶上有錾花铜镀金托嵌红色珊瑚盖,下连以玳瑁匙。
要知道,以孔雀石制作的鼻烟壶极为少见,此烟壶颜色深沉,盖钮以红色珊瑚加以点缀,可谓万绿丛中一点红,精巧贵气的小玩意儿。
携此物,疲乏时拧开盖儿嗅上一嗅,可提神醒脑。
“宋大人的事,你不必谢我。”他手指在光滑的壶面上来回摩挲,来回把玩,“便没有你,我也会这么做。”
宋贤是为民请命的好官,一生正直不屈,光明磊落。
纵然如今朝堂不稳,待将来局势平稳后朝廷也需要他这样守正清明的官员。
所以,将他外放是保全他的最好办法。
孟宛清自然知道赵景行此般做法并非因为她的缘故,但心中仍存感激,“无论如何,孟洵在此谢过四叔了。”
她原先正为这事发愁,眼下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两人说话间,马车也差不多行驶到离禁城不到几百米的地方了,此时,天光已明,晴空湛蓝。
孟宛清很有自知之明的起身,“四叔,我便在此下车吧,省的到了门口叫人看见。”
从前固然她很想旁人知道她抱了这么个大腿,如今却很有自知,该低调当低调,尽量避免引起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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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后,孟宛清并未马上朝前而是看着马车缓缓驶入禁城这才继续朝前。
此时,官道上陆续有前来上朝的官员,亦有不少大臣乘坐轿子经过她身侧,孟宛清或避身侧让,或躬身行礼,或与同僚打招呼,又或在同僚的引见跟其它六部的官员一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