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们所在的世界?”
韩时宴声音里带了几分嘲讽,“我们不是考科举,是上刑场吗?先得打断脊梁骨,方可在朝为官?”
“那大雍不选秀不选才,直接选蚯蚓好了。一出生条条都是软骨头,倒省得像堂兄你一样,先长出来再打断,生生疼那么一回。”
韩敬彦瞬间被气笑了,他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然后又紧了紧,如此好几回。
从前同韩时宴站在一边对敌,只觉得他这张嘴当真是长得好,令人痛快无比。
如此这嘴对准了他,却化作了一个个尖刺,像那暴雨梨花针一般扑面而来,将人扎成了刺猬。
良久,韩敬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我知晓,要说动你,简直比用嘴来磨铁杵还难。”
韩时宴声音低沉了几分,“那你还多此一举作甚?”
他垂着头,静静地看着韩敬彦,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韩敬彦却是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你要的是刨根问题,而我要的则是合适。”
“你在外横冲直撞,给族中树了多少敌人?”
“你同顾甚微还有吴江在朝堂上大杀八方,扰乱了朝廷势力均衡,破坏了官家的部署,所以他才让你们出了汴京。”
“你们是将傅老先生的脊梁骨扶起来了,可最后结果如何?他一头撞死在了金銮殿上。”
“你扪心自问,有的时候真相就是最重要的么?”
不等韩时宴回答,韩敬彦再次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