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之前不是也带过人吗。”安向文眨了眨眼，“就上周。”
可能是在看公司的标识，也可能是在看周围的摆设，比如放在前台上的绿植什么的。
被迫停下脚步的安向文挠了挠脑袋：“没有欸，入职的时候比较急，人事说晚点培训。”
正准备坐过去，小青年忽然搭住了安向文的肩膀：“说起来，你做过员工培训吗？”
卷毛青年心惊胆战地看着白僳上了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车钥匙捅进了钥匙孔中。
安向文挠了挠脑袋：“好像是说其他地方的租金太贵了，不过公司的福利待遇还是很好的……”
放他们进去的小青年指了指边角落里的座位。
相熟的亲朋好友总不会落人面子，再怎么说，也能进到他们这处公司内部坐下来。
第三天也就是周四，人类青年如约上门了。
后者不明所以，同白僳解释起公司环境是新粉刷的，可能有点味道残留，但绝对不会影响健康。
白僳瞥了人一眼：“刚入职应该还在试用期吧，现在辞职还来得及。”
“什么？”人类青年茫然地回过头，努力在空气中嗅了嗅，“好像是有这么点装修的味道。”
前台女性莫名加快了介绍公司的语速，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就朝右一伸手，示意安向文赶紧带着他找的冤……啊不是，带着他带来的人往里走。
安向文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太好了，这个月的绩效有救了。”
碍于前后座的关系他看不清卷毛青年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人类的气息产生了些许变化。
中年男性接了传单本想走，谁料发传单者非常热情，热情程度堪比刚刚搭话的安向文。
白僳也未否认，顺着卷毛青年的意思点了点头。
人类都是这么自来熟的吗？问什么答什么。
不多久，中年男性把自己的事倒了个干净，听得最靠墙的白僳非常疑惑。
白僳复又点点头：“有点‘好奇’。”
“员工培训……唔，之前就在听同事讲这个了，说什么听完绝对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对什么的了解会变得更深来着？”
但还是有些不走心，例如墙面的油漆粉刷得不够彻底，边角落里露出了些许没能覆盖掉的原始墙皮，再例如空气中始终弥漫着的一股刺鼻气息。
卷毛青年倒是在他身边咋咋呼呼的，单方面同白僳说着话，因为身边还坐了人，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
路上，安向文抽出注意力，问车上另外一个人：“白哥昨天说对我们公司感兴趣？”
这不就是特殊部门借给他看的案卷中，他父母加入的奇怪组织所使用的那种模式吗？他记得是叫……
这个气味好像是叫……甲醛？
嗅觉比人类更加敏锐的怪物捏了捏鼻尖。
前台女性凉凉地瞥了安向文一眼，没好意思说“那也算人头数吗？”
“直走到尽头左拐第二间。”前台女性用自己的脸挤出微笑，“进去坐着就好，下一场马上就开始了。”
安向文心情确实变了，变得有些尴尬，尴尬到脚趾隔着鞋子想抓地。
不过，他新的工作地点应该是正经公司来着？
晚上白犬回来了，带了一身湿漉漉的水汽。
白僳在后排反问道：“真的吗？”
尽管砸那个音发得很轻，但安向文还是听到了。
门在前方被卷毛青年推开，展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布置简洁明了的前台，白色的灯管悬在天板上，投下几道摇晃的灯影。
空座位刚好有两个，白僳坐在靠墙，安向文与另一侧的人类相邻。
白僳想，是在哪里看过呢？
走神的结果导致他走路慢了半拍，全靠模仿着身前的人类。
不说坐下了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七十的座椅上是有人的。
无奈之下脾气尚可的中年男性就陪人唠了会，这一唠就唠入了迷。
前方的安向文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异样，他稍稍转过视角，能瞥到黑发青年双目放空，却依旧不偏不倚地跟着自己。
安向文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着小青年的意思跟着白僳走到角落里坐下。
完美地复述了记忆中的原话，白僳说着朝前看。
见人进来，前台女性立马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他嘎吱嘎吱转过脑袋，与一脸“果然如此”的白僳对上了视线。
白僳朝人类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白僳迟疑地昂头看着面前的大楼：“你的公司……？”
从他现在工作的地方开到白僳住的地方，之后再开车回去，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下一场什么？
有一点好奇但不多，白僳跟着安向文走入了右侧的走廊中。
好奇某种意义上，确实可以代表有所兴趣。
转了三圈的白僳遗憾地收回视线：“没问题，不需要砸……上车吧。”
前台女性指的就是安向文上周从街上拉来的两个人，进了大门还没留多久就不耐烦地跑了，徒留卷毛青年一脸干笑。
人类青年的语气弱到他自己都有些怀疑的地步。
前台女性在写名字的时候，带着甜美的笑容同安向文咬起了耳朵：“你总算是开张了啊，这是带了朋友过来吗？”
安向文看着后视镜问：“白哥以前听过我们公司？”
原以为自己还得费点口舌的安向文啊了一声，接着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吗？”
安向文自顾自说了会，见白僳没有答复，习惯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待遇，自觉转向另一边，去找旁边的人搭话。
小青年上下打量安向文一眼，沉吟片刻：“那你今天一起吧，员工培训……反正一起听听。”
等走到拐弯处，即将进入楼道中某扇门前，白僳想了起来。
认真地把中年男性哄得决定今天来看一看。
中年男性这么想着，他就是来随便听听，不一定会钱。
中年男性最后小声落下一句：“听说参会就会发礼品呢。”
白嫖的东西，谁不想要呢？
经常从社区白嫖小礼品的白僳附和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