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在一旁吐槽：“那运气也太遭了，挑的房子是危险工程……不过比起你那帮兄弟，你运气算好的了。”
但地下不一样。
他用自己的理解反问了几句后，大概明白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听人说那火旺得点燃了半边天，可见作为燃料的尸体有多少。
“对了。”在来访者快走出病房时，坐在病床上的女性弱弱地开了口，“出院后我打算休息一阵。”
“然后就是……”其中一人吸了口烟，“那玩意送到分局后，被很轻易地解决了。”
过了会，才听到女声从内传出，让他们进来。
几句话之后，一名黑发青年从他们身边路过，走过这条走廊，拐弯下了楼梯。
白色线条附在影子身下，走过了一扇又一扇隔间，像在感知并记录着什么。
状若吃痛地后退半步，男人还是继续说了：“之后碰上那个神奇的新人了呗，听说他一点不受影响，就‘砰——咚——哐’这样，被ko了！”
……
但凡有个外人在那东西就能冲上去，还要戴特制的手套接触，好不容易运回分局后，特意把人清空了，准备带到地下去处理，之后——”
“不是说这个。”女人收东西的手一顿，“感觉她的面色还有些白，身子真的不要紧吗？”
健谈的男性同熟识的文职员工打了个招呼，他熟稔地穿套完工作用的装备，有些笨重地走到左侧的那条走廊门前。
又过了几个小时，主动闲聊的那一位男性出了办公室，他去往某部不对大部分人开放的电梯，刷了卡前往地下二层往下。
他好歹脑袋磕了一下，那位女性同伴只是受到了惊吓。
老黑的妻子斜过眼，把自己的丈夫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从一座塌方成了废墟的屋子出来，竟然除了脑袋磕了一下，其他部位都完好无损。
“嗯？”老黑应了一声，“平台那边好像是跟工会那边打过招呼，休息好也再回……”
另一人顺着黑发青年的来时路看了眼，那条路的确可以通往医疗部。
“那是哪扇门？”
事件持续了已有十天半个月，好些个意志力不错的同事都没坚持住。
老黑想了想说：“要不走的时候去看一下？”一起工作过，多少有点同事情。
有一说一，他们“豆腐渣工程”受害人的待遇都挺好，有单独的病房，住院费还不高。
坐在病房内的女性已经把吊水的架子放回了病床边，看到他们进来，面色好转地笑了下。
细想感觉问题很大，但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健谈的男性走了进去，门在他背后缓缓关上。
“我记得那个新人好像还没正式上工吧？”
门内窸窸窣窣传来动静，从小扇的玻璃窗上能看到有人影在里面移动。
传播来源未知，感染力极强，活人的身体上莫名就开起了，然后一点点被抽干了生命力。
“……所以我都说了，是他脑子里有那种灵异的东西，导致为人比较冷漠，还有点反社会人格。”男人指了指头颅的位置，“你不要说出去啊，这还是我医疗部的朋友告诉我的，他今天就是来做检查的。”
另一人点点头，疑惑地夹着烟靠近了些问：“然后呢？”他是略有耳闻，有个普通警察那边追查的文物走私案里发现了难以处理的灵异物品。
“我已经想好了。”她重复地对自己说。
没有受伤，也没有惊吓。
其余人也纷纷移开视线，收回了差点按下警报的手。
“是吧，而且前两天那个事，也找他去了。”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了楼里的一个方向，“就楼上那个组很头疼的人开事件。”
走廊上，两名男性趁着休息间隙在那吞云吐雾，一人一根烟，把那片区域熏得烟雾缭绕，没什么人愿意靠近。
快速判断出是什么东西跑到了走廊里，文职人员松了一口气：“没事，是d-4的[游影]，等会它就会自己回去了。”
毕竟在地下，文职员工堪称是消耗品，下来了基本就吃住都在这了，除非轮班结束，但一班时间挺长，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老黑的妻子描述起了楼梯上的见闻，苍白着脸的女性拿着挂吊水的架子，缓慢行走，看到她时，抿着唇点了下头，明眼看着没什么精神。
“——有聚会，下班一起去吧。”男人哥俩好般拍了拍另一人的肩。
“喂，你听说了吗？”
“没人敢靠近焚烧的地方，等火彻底灭了，那新人说没遗留了，善后的人才进去。”
“……哦，你说她啊。”老黑应道，“她运气也不错，跟我一起被救出来了。”
老黑的妻子是知道死在“塌方”中的那几人是他丈夫的狐朋狗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多少有点感情在。
“竟然跟你表达的没差多少……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见老黑愣了，还有挽留的意图，女性补充道：“我已经想好要辞职的，违约金也会交的。”
只靠晕在长椅上那一下，连个疤都留不下，顶多红肿一些。
女性说着，露出了一个老黑所看不懂的神情。
实际上，二人都不知道的是，就连老黑脑袋上那个伤口都是事后磕出来的。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哈……”老黑不知道回什么好，就尴尬地笑笑，应和道，“是啊。”
老黑：“……你真的没事吗？”
“是e级的……应该没问题吧？”
他记得……白僳是操作直播设备的人，他应该在屋子里才对。
老黑还推了女性同伴一把，这才落后半步，导致自己被砸了脑袋。
文职人员工作的地方就在大厅附近，不过来地下做文职是需要勇气的。
“没问题，一切正常。”
房间中的老人抬起头，他看向了今天略有不同的另一个“自己”。
另一名老人面部抽动了几下，接着他浑浊的眼球微微后翻，把青色的瞳仁翻到后方，露出漆黑的那一半。
地下的设定参考脑叶公司，以及一点玩游戏时对文职员工的怨念，恨不得把每层的文职都用处决弹解决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