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地下收容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壮硕男人老黑坐在病床上，身边是帮他收拾换东西的妻子。
老黑的妻子对于自己的丈夫工作了一回就把自身送进医院的经历非常费解。
她问道：“你是不是又上门收债被人打了？”
老黑摸了摸脑袋：“都说我很久不干这活了……不是跟你讲了吗，跟人一起做直播，没想到直播的房子质量不好，坍塌了。”
说话间男人还有点心虚，收债类的话他确实还在干，仍旧是一言不合就威胁人，但比过去的生活好了些。
就比如他之前威胁……等等，他威胁了谁来着？
记忆出现了缺失，老黑只有个他在人面前坐在油漆桶上等候的印象。
至于去的哪里，后面见到的是谁……黑发黑眼这个外观也太普遍了。
无奈地揉揉额角，男人觉得头疼，于是放弃了深究的念头。
“那当然是因为——他其他方面有问题啊。”男人声音压得更低了，低到同伴要附耳过来才能听清，“好像是精神方面的。”
“什么事？”
想了会，老黑才从警察同自己的谈话中记起来，白僳那时候处在一个三角区域，并且很快被救了出来。
这栋大楼地上与地下的构造完全不同。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说：“就是那个，分局盯了很久的那个走私案。”
另一人了然地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说起晚上要喝什么。
那他为什么没有进医院，甚至比他们还要活蹦乱跳？
黑暗中仅有几盏应急的灯微弱地散发着荧绿色的光线。
地上就是普通的办公用的建筑，部分楼层因特殊需要进行了改造，但总得来说还在四四方方的形状内。
“嗨，走关系谁不会。”男人努努嘴，“反正负责的小组把人借了过去，那新人眼睛都没眨一下，把所有作为感染源的尸体全烧了。”
女性同伴：“还好吧……这两天没怎么睡好，一直在做噩梦。”
老黑不是很确定地回答：“应该没事吧……”他印象里那位女性同伴应该比他还幸运才对。
没等另一人反应为什么话题变了，男人按在同伴肩上的五指紧了两下，像在提示什么。
等人彻底离开后，抽烟的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保险起见，文职人员还是打开e-1的镜头看了会，发现里面坐着的老人没有异样，当被标注的时间点来临时，老人对面的椅子上如常地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走廊上的监控忽然在某一刻闪烁了几下，持续观察着显示屏的文职人员探过头，认真地对着屏幕中游曳而过的影子比对了一番。
男人的说话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尾音骤然上升，接着他被烟味呛到了，猛地咳了好几声。
人活着的时候她不怎么乐意自己的丈夫与人交往，但死了的话……还是死者为大吧。
“？”
两人唠了会其他的八卦，休息结束后各自回去工作。
“不是。”女性打断了壮硕男人的话，“我不想做主播了。”
“啊？我看他挺正常的啊。”另一人回忆了一下看到的黑发青年的侧脸，“没有歇斯底里，没有阴沉阴郁。”
苞枝生得美不胜收，光是看着都能使人着迷，只要看到开尸体那一刻被蛊惑了，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老黑的头脑空白了一瞬。
好像还是那种会蛊惑人心的物品，通常来讲，他们总得送几个人进医院疗养才能把灵异物品出镇压或者处理掉。
“之后？”另一人无语地看了眼同事，对他吊人胃口的操作回以一个拳头，“快点说。”
第一下没有人应，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又敲了两下。
聊到死人的事，夫妻俩的情绪都低落了些。
殊不知有时候精神上的损伤更难以修复。
他的妻子点头说好，十分钟后，他们收拾好东西，敲响了那名女性的房门。
从事他们这个行当干久了或多或少都得有点精神方面的毛病，人间清醒这个形容就不适合他们……
“刚刚过去的那个就是前面说的新人。”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影子下方还有什么跟着一起在动。
老黑：有这么吓人吗？
壮硕男人回顾了一下凶宅坍塌的时候，他和这位女性同伴都在屋子外围，他们俩跑得快，没被埋到废墟底下。
安静了一阵，理着东西的女人想起什么，说道：“我前面上楼的时候，碰上那个女的的了。”
他眼前是一条很长的走道，一侧是一间间格子大小的房间，另一侧是透明的玻璃，玻璃外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外面有着什么。
这次刷了新的卡，门在运作了一阵，确认了什么后才开启。
健谈男性下午工作的地点是在这条长廊的某一个格子间内，他所要做的只是走进去，拿起本子，记录下他所观察到的一切。
对于同伴迷之“砰咚哐”的描述感到困惑，但另一人也知道自己的朋友表达能力也就这样。
忽然行至某一处时，影子停住了。
电梯下行，首先来到的是一个大厅模样的平台上，四周遍布透明的玻璃，能看到两侧的门通往狭长的走道。
健谈男性走进一间隔间，很快，走廊上因他走过而亮起的灯全部熄灭了。
倒不至于像普通人那样直接把性命折进去，但受伤是免不了的。
“这事我听老张说的，他不是一直负责这事的吗？前期光为了接近就了很久，等真的把那东西搞到手了，才觉得棘手。
说起来……白僳呢？
另一人听了半天，觉得这新人能力很不错，但怎么没听过大伙谈论。
在监控后文职人员紧张的目光中，影子贴近了最近的那扇门，停了几秒钟，它再度游走。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对同一个对象进行观察了。
真是胆大啊……壮硕男人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又同女性同伴聊了一会儿，才准备和自己的妻子一起离开。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面简单。”男人晃了晃手，叼着烟的嘴动了两下，“情况挺严重的，他脑子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