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何时知晓我身份的?”晏承谨一瞬不瞬的看着云骁的眼睛,似要看进这人灵魂深处去。
他不知道云骁是以什么样的一个心境将他留在玄天宗,甚至同他于床笫间行欢。
“你这……真是一点都不想装了?”云骁坐了下来。
“既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装来装去,又有何意?你既知我的身份,为何……”晏承谨咬了咬牙,只觉难以启齿。
以前光风霁月,人人称颂的云大公子,如今竟做出侵占弟弟道侣的乱伦之事来……
“为何还要碰你?”云骁伸手要握晏承谨的手,晏承谨却快速躲开了。
云骁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自己落空的手掌,“多年痴心妄想,一朝走火入魔。”
“你……”晏承谨满目惊诧,心思千回百转,他设想过许多有可能从云骁口中听到的话,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因着云弈的缘故,他以前对这个兄长一向敬重。
可也就是敬重罢了,并无过多亲近。
虽然云弈总冷着脸,他却总敢同云弈胡闹。可面对温和的云骁,他反倒疏离有礼,不敢胡闹。
“说来奇怪,我们兄弟二人面目相似,你却总是只同阿弈亲近,明明在旁人看来,我远比阿弈容易亲近的多。”
“大抵是觉得他话少,我觉得同他相处很舒服吧!”晏承谨感慨道。
江胜的性子就像是爆竹,易燃易爆,总是很轻易的便出口伤人,有时候发起脾气来,话密的很,着实让人头疼。
云弈寡言,人虽冷清,话语间却从不伤人。
他和云弈相处,更多的是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云弈耐心听着,偶尔回他两句。
哪怕有时候被他逗的过分了,云弈眉眼间略有薄怒,在他看来,也实在难得又有趣。
“我以前……总是很羡慕阿弈。”
父母早逝,他们兄弟虽还有亲叔父在世。可叔父并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们。
叔父作为宗主,并不想让人议论其偏私,故而他们兄弟年幼受欺负时,叔父不仅不会向着他们,反倒会对他们加以惩戒,让外人瞧着,觉得玄天宗宗主行事公允,毫不偏私。
他们兄弟作为宗主的侄子,修行上并不缺各种好物件,可寻常却也没少吃苦头。
他便早早的学会了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永远摆出一副温雅的样子来,算计别人却也绝不手软。
他没有办法活的像是阿弈那样澄澈,这大抵也是晏承谨对他虽敬重,却也始终疏离的缘故。
晏承谨总同阿弈亲近,并同阿弈结为道侣,恩爱厮守,那个时候,他无比的羡慕阿弈,甚至妒忌。
他甚至做过同晏承谨颠鸾倒凤的绮梦,梦醒后,一面唾骂着自己背德的心思,一面收敛不了自己的贪图,渐生心魔。
“我修行出了岔子,的确需要个炉鼎,故而凌云宗给我送人之时,我并未拒绝。当然,这其中也有几分你这张脸的缘故。”云骁苦笑。
在看到眼前这张脸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诧的。
这世上,竟还会有这样的一张脸,哪怕只是形似,他也贪心的想要留住。
当然也知晓,假的就是假的,可他着魔了似的,有些心思再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