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入睡之际,程斯皓给他掖了被子。
他那么好,即便不爱,也无可挑剔,指缝里流出一点点的温暖,就可以帮助苏木抵御整个寒冬。
他值得遇到一个很好的人,苏木遗憾让他动心的不是自己。
周四一早,四辆商务车在门卫的允许下,破格驶入马场内部的露天停车场。
席星袖和苏木站在阳台上,遥望着一位头发花白不怒自威的alpha,指使随行人员将后备箱里沉重的密码箱搬到推车上。
席星袖朝他们努努嘴:“来接席轻池的。”
苏木说:“箱子里是钱吗?”
就凭这四辆车,装现金远远不够。
席星袖摇头,轻描淡写地揣测:“黄金,或者,枪?谁知道呢。”
苏木说:“你不担心时盛矜吗?”
席星袖背身倚靠在阳台上,日光斜斜地笼罩他的脸庞,干净纯粹,一尘不染。
他用一种近乎信徒的口吻叹道:“哥哥无所不能。”
后来席星袖陪苏木去门口看席轻池了。
时盛矜对他们夫妻足够刻薄,抬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吊着,但到底没死。
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席轻池费劲地抬头,眯着眼睛适应光线,直到抬上车的前一秒,还望着苏木。
如果他还有力气,兴许能把咬牙切齿摆在脸上。
苏木本打算把这场报复回味一辈子,但他此刻只是平静地看着,仿佛席轻池给他造成的苦难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马场的五天四夜,他在时盛矜的权力庇护下,有程斯皓扮演的爱人,有席星袖的陪伴,有靖医生每天给他们检查身体,到这一切结束,他险些以为,席轻池才是一场梦。
马场里的蛆虫走了,时盛矜和席星袖也要走了。
离别匆匆,苏木以为他们至少会在马场里再留一晚,但是时盛矜坚持要早点带席星袖回家,说有一场大手术。
最后走的人反倒是他和程斯皓。
他们站在停机坪里告别,时盛矜拍拍程斯皓的肩膀:“是时候买架飞机了。”
程斯皓说:“我又没有飞行驾照。”
时盛矜也不亲自开,却还是怪他:“以前让你陪我考,你不去。”
程斯皓说:“那我至少还会开个车。”
时间若能倒流在两年前,程斯皓还会有后半句话——某人到现在都还不会开车呢。
他最后拥抱兄弟俩,目送他们登机。
“我回家啦。”席星袖朝苏木挥挥手,怕他着凉,时盛矜总是给他裹得特别厚,小脸遮在黑色的斗篷帽沿下,苍白却还乐观,“记得给我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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