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来得太容易,程斯皓连他的手都没摸过,就敢在他身上这样花钱。倘若日后程斯皓把这笔钱算在他头上,他怕自己一毛没捞着,反过来倒欠程斯皓一屁股债。
所谓金主,只是有钱,不是傻。
他们既能赚到比普通人更多的财富,就一定有比普通人更多的心眼。
反正穿成什么样,都不影响他跟程斯皓做爱的时候全部要脱光,苏木不敢要。
Theophil的柜姐们笑着说:“怎么会呢,从来没有听过程先生是这么小气的人,您就放心选嘛。”
有柜姐取下一件外套,主动走过来给苏木试穿:“您看看这件喜不喜……”
苏木打断她,对管家说:“换Ethel。”
柜哥柜姐们愣住了,面面相觑过后,一位柜哥走过来,和善地说:“其实我们的品牌历史比Ethel更悠久,创始人就是一位omega,风格主打舒适和优雅,您穿着一定非常好看。”
苏木抗拒地抿着嘴,他们要走过来,他就自己后退一步,两手背在身后,不愿配合。
管家轻声叹了口气,对Theophil的员工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领头的柜姐摆摆手,失望不显于色,张罗同事把衣服饰品收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有需要再联系。”
程斯皓连着一个礼拜都没回家。
在这期间,苏木问过管家程斯皓是做什么的。管家说是跟古董、艺术品有关的自由职业,有时候还会协助博物馆和奢侈品策展。
苏木怀疑管家的话有所保留,程斯皓一定有着万里挑一的原生家庭条件,才能在这些虚无缥缈的行业里如鱼得水。
但是当他旁敲侧击询问程斯皓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的时候,管家的反应恍若他在胡思乱想。
这之后,苏木没敢再多问。
倒是程斯皓回家的前一天,偶然想起家里新养了个小雀雀,让管家给了他一张信用卡,说买点小东西没问题。
不同消费层次的人,对“小东西”有着不一样的定义。
程斯皓的意思是,去奢侈品店买条皮带、买双鞋不成问题;苏木的理解是,他可以拿这张卡出门吃点好的。
好死不巧,苏木憋了这么多天,不出门的时候,程斯皓没回家,一出门程斯皓就到家了。
程斯皓也没急着把他叫回来,只是在苏木打着饱嗝进门的时候,温和地打招呼,好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回来了?”
苏木呆呆地站在门口:“程先生。”
程斯皓捧着一本杂志,点点头:“下午好,还习惯吗?”
苏木换了拖鞋,把门关上:“嗯。”
程斯皓将他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疑惑道:“Theophil的人没有给你送衣服来吗?”
苏木眨眨眼睛:“我,我选了几件Ethel的。”
程斯皓问:“怎么不穿?”
苏木在程斯皓面前没了前些天的硬气,舌头打结地解释:“我只是出去随便走走,不,不用穿那么好。”
程斯皓合上杂志,放在茶几上,口吻略带可惜:“时装是这样的,今年不穿,明年就过时了呀。”
那……你会把衣服的钱,算在我头上吗?
程斯皓的话听着太舒服了,如父如兄的语调竟然让苏木觉得有一点点温暖。
他喉咙梗了两次,没问得出口。
程斯皓在沙发上坐下,示意苏木坐他旁边:“你今天去了哪里?”
“我……”苏木把手掏进口袋,摸了摸程斯皓的信用卡,以为他是要盘账,“本来想去博物馆看看的,但是没有预约不给进,就在对面得纪念品店里买了个钥匙扣,然后去超市买了盒草莓挞,回家的时候渴了又买了杯柠檬水……”
苏木的声音越说越小,程斯皓听笑了:“你知道我给你的那张卡额度是多少吗?”
“我……不可以用那张卡吗?”苏木心道,幸好没多花。
“没有,”程斯皓把茶几角落上的一张储蓄卡推到他面前,平和地说,“小额消费还是用这张吧。我不想三块五块的消费也收到银行短信,叫他们风控注意到,还以为我要破产了呢。”
苏木垂着脑袋,无功不受禄:“我不需要花什么大钱。”
程斯皓饶有兴致地看看他:“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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