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苗军已经吵吵嚷嚷很久了。如今苍越孤鸣亲自去边境,然而并没有什么安抚的作用,一连拜访好几个部落,族长没一个肯见他。
任寒波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做,跟在身边,保持沉默。拜访族长没什么作用。最终苍越孤鸣发现了苗兵之中很多人受血翅虫困扰,为了配置草药,需要去一个叫月凝湾的地方。
“我要前往月凝湾。”苍越孤鸣和叉猡都要去,任寒波嘴角抽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去就去吧,我准备一下。”
“不,你不用去了。还有些士兵和伤者,希望你帮他们治疗一番。”苍越孤鸣说。
“这不碍事,他们可以等我回来再治。”任寒波不想放他独自去:“苍狼,血翅虫……”未必不是一个陷阱。
苍越孤鸣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这无碍他的选择:“你留下来,我会小心,我身边还有叉猡。”
任寒波叹气:“好吧,你注意就好。”
苗疆各族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从前还有精通巫术的苗族。任寒波在伤兵之中一边治疗,一边打探消息,听说了云海门的门主玉涵笑中了剧毒,云海门在这一波人之中颇有影响力,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任寒波上门毛遂自荐,玉涵笑深受毒物之苦,百般无治,一听有大夫,急忙让人请他进去。
这毒物是一种罕见的奇虫,任寒波下了针,稍微止住痛苦,浮起一个微妙的念头,安慰了片刻,借口要去采药,先行离去了。
不多久,血翅虫的麻烦扩散,当苍越孤鸣回来时,边关许多部落门派都需要这种解药,原来是这些天河里飘来了一些无名飘萍,饮水的人都发了痒,血翅虫又格外钟爱这些病人,如今,边界防线更脆弱了。
苍越孤鸣带回了需要的月银浮萍,很快就给受血翅虫困扰的苗兵救治,一时之间苗兵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收复人心的大业总算有所进展。
任寒波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他愿意回龙虎山了,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苍越孤鸣站在边境的河流边,和老者的见面持续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没有见到凝真。
任寒波不是在山上走走,吹吹风,喝喝酒,就是找个地方练功。一段时间不见人,一段时间出现。
这段旅程是迁就,从一开始凝真就不赞成。苍越孤鸣清楚这一点,他视而不见的绕过了这一点,和叉猡摊了牌——他愿意放王族亲卫自由,除非王族亲卫是支持他留下来,而不是誓言。
这一夜,任寒波早早回来了,苍越孤鸣还在帐篷里,闭目养神。任寒波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下去,苍越孤鸣忽然说:“凝真。”
“嗯?”任寒波微微一笑。
这笑容让苍越孤鸣头皮发麻,他忍耐的吸了口气,说:“是不是放了瓢若虫?”
任寒波捏着杯子,又倒了茶:“你说什么,瓢若虫?那是什么。”
“引来血翅虫的奇虫。”苍越孤鸣冷冷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任寒波苦笑道:“你现在真的是……有什么不对劲,都是我的错了吗?我们来之前就有了血翅虫的毛病,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分身两处啊。”
“我说的不是血翅虫,是瓢若虫。瓢若虫的成虫的气息能引来更多血翅虫,两者合在一起,就会引发奇痒,只有服下三次月影浮萍的解药才能解开……你还说不是你?”
任寒波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的,都是我。我认了还不行。”
苍越孤鸣脸色难看极了,站了起来。任寒波喝着茶,喝了两杯下去,有些饿了,就要出了营帐,他预感又有几天要被搁在一边不搭理了——苍越孤鸣忽然吐了口血。
不会吧,这么生气?任寒波急忙转身,到他身边扶了一把,苍越孤鸣打开了他的手,然而任寒波心里忽然一怔,强硬的把了他的脉搏,倒吸一口冷气。
“你去见了玉涵笑?”
苍越孤鸣不说话,忍痛点了点头,如今他身体里真气乱窜,任寒波一下子心里发冷,道:“你不仅去见了他,还被血翅虫咬了,你被咬了不去治病,去见他?”
“凝真……”苍越孤鸣忍耐得难过:“我有些古怪……”
任寒波笑了一声,无奈极了:“我害你,你恨我。我帮你,你也恨我。”
苍越孤鸣一下子冷静下来了。
是啊,这就是凝真。
任寒波不能看小王子受苦,看小王子受苦,他更痛苦——他深深吸了口气,扶着苍越孤鸣坐下来,转身走出去,叫了个苗兵守在远一点的地方,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里很不方便,可也没办法了。
“你中了血翅虫,又染上了瓢若虫,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任寒波咬了咬唇:“总之,你随随便便去月凝湾那种地方,如今药性激发,只怕你要……有感觉了。”
苍越孤鸣明白了,毕竟他已经“有感觉”了。
任寒波闪闪烁烁的眼神告诉他,这种有感觉,不是随随便便能处理的。苍越孤鸣按住了他的手,不许他抚摸上来,一时间脸上涨红了。
然而他戴了面具。
任寒波犹豫一下,道:“若是你……我去叫叉猡进来?”苍越孤鸣被他气得微微发抖,身体却更加躁动,火烧了上来,任寒波不再理他,把他衣服解开,尤其是下裳。
他自己也只脱了一半,留着衣衫,苍越孤鸣挣扎了几下:“凝真!”任寒波握住了他的手腕,俯身下来,深深亲了他一下:“换人,还是我?”
苍越孤鸣戴着面具,呼吸粗重。
过了很久,他慢慢说:“我不爱你。”说的很绝望。
任寒波原本还在微笑,如今一动不动,他好像听得很多遍,很多次,每一次苍越孤鸣都要强调几回,没有爱情,这样的一厢情愿,纠缠的难堪又可怕。
帐篷里昏暗,任寒波俯身下去,垂首在两腿之间,吞吐舔弄那根勃起的阴茎,他这么做的时候,有一把火烧了起来。
不是小腹,是双眸。
他把苍越孤鸣绑了起来,这种捆绑不值一提,有皇世经天宝典的内力,稍微一下就震碎了。
但小王子没这么做——不仅没这么做,还很生气,很生气也很享受,任寒波不知道该不该表扬他,他放开了唇和舌头,苍越孤鸣粗重的吐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