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重一直放在手心把玩的铁环,被自己不小心弄到地上,找了半天,封重还趁机好好折腾了他一回。
所以他以为的铁环,其实根本是项圈的锁扣?
……而项圈本身,更是封重蓄谋已久、亲手为他制作的枷锁。
那次在观影室多甜蜜温存,就显得现在的场景多讽刺难堪,钟幕死死握着项圈,一把扔到床下,刹那爆发了:“滚!你要走就走,我就是被条狗——”
他说着,便挣扎着想从男人腿上下来,可腰间的双手却攥得更紧,捏得两侧皮肤隐隐作痛。
“你……凭什么……”
钟幕咬牙道,他无法形容,可又觉得身体非常难受,仿佛心脏砰砰直跳,却被强行套在了密不透风的罩子里,每一下鼓动都沉闷带着隐痛。
“你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来……”他忍不住道,“凭什么要我……所有……都给你……”
——他后来才明白,自己那时的情绪是“委屈”。
“……”
封重没有说话,男人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钟幕不由闭上眼睛,艰难道:“磨磨唧唧的,爱操不操。反正从头到尾都是……在装……”
话还没说完,腰部被猛力一拽,男人突然倾过身体,把他一把抱到怀里,硬邦邦的性器径直捅进最深处!
“别哭。”
封重伸手去摸钟幕的头发,动作莫名有些僵硬:“你——”
“……唔!呜……”
这一下毫无预兆的插入刺激得钟幕差点直接泄出来。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封重突然轻轻捏住他的脸,开始吻他。
和之前两个月充斥着欲望的吻截然不同,这个吻满是温情与安抚,男人睫毛垂下来,轻轻扫过钟幕的脸颊,舔吻唇缝吮咬唇瓣,然后是恋人发烫的脸颊,耳垂……
细密的亲吻里含着极能蛊惑人的绵绵爱意,清醒时的钟幕或许还能努力拒绝,可在经历刚才冰冷冷的逼迫、心理防线几乎被击垮之后,混着昏沉的性瘾与这两个月来疯狂的情事,宛如粼粼一潭春水,温情款款地捂住了他的口鼻,推着钟幕呆呆地被抱进怀里。
“别哭了,”封重一边吻他,一边低声哄道,“我的幕幕……乖……”
钟幕并不清楚自己竟然哭了。说实话,和封重在一起后,哪怕是之前两个月,除了在性爱上不容商量,更不允许钟幕躲他以外,其他场合,封重确实对他好的没话说,对外一直宣称是自己的恋人,没让他受过什么委屈。
……这恐怕是第一次,钟幕不是因为情事,却被封重弄哭的。
“你……”钟幕隐隐觉得哪里并不对劲,可很快就被身体内突然强硬的抽插和落在敏感处的吻分去神智。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幕幕。”
封重抱着他,手伸进衣服里,来回抚摸他汗湿的脊背:“比起‘全部给予’,你真正担心的是‘得到就不会再珍惜’吧。”
“……”
“世上蠢人大多如此,被早该淘汰的基因控制行为,”男人语调平稳,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越得不到就越想要,等好不容易得到了,又不可理喻地开始厌倦,期待新的刺激。”
“于是便宣扬要在亲密关系中有所保留,美名其曰保持人格独立。”
封重轻轻笑了一声:“到底是为了所谓尊严,还是给未来那个可能被抛弃的自己留点退路?”
他一边又去亲吻钟幕,动作温柔缠绵至极,一边捏着未婚妻后颈那处软肉,让他只能完全被自己圈在怀里。
“钟幕……我的幕幕,别哭了。”封重轻声道,“我并不一样的。自始至终,我要得到你,只是必须要抱着你;得到的越多,就越要占有……”
永远都无法满足,还谈何厌倦。
“……我……”
钟幕似乎想要开口,布满狰狞青筋的性器却猛地撞进肉穴最深处,他哽咽一声,下意识往男人怀里挤,封重立刻安慰般的去亲他的眼睫。
亲了一会儿,男人稍稍后退一点,捏着钟幕的下巴,看了看,好像轻轻叹了口气:
“还在哭啊,这么委屈?”
钟幕就要摇头,想说自己并没有委屈,封重却直接把他抱得更牢了些,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像是在哄不愿意睡觉、哭得可怜的小婴儿。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封重轻轻地吻他脖颈处最敏感的那块皮肤,“是我的错,不想戴就别戴了……我道歉,好不好。”
“……”
钟幕不愿回答,于是闭着眼,把脸上乱七八糟的液体全蹭到封重的胸肌上,然后便伸手要把人推开。然而,一旦察觉到钟幕有不情愿的意图,封重就吻得更认真了,肏干的动作也不粗暴,重重地捅进去再缓慢往外抽,仿佛是在专心替钟幕纾解性瘾。
这样紧紧贴在一起的、好似充满爱意的交媾,让已经被性瘾折磨许久的人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凭着残存无几的理智,钟幕勉强道:“你……又在装……呜、不累吗……唔!”
封重动作几不可察地滞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像是某种歇斯底里的、全然扭曲的求而不得,在冒头的刹那就被狠狠按了下去。
“幕幕,”封重一边肏他,一边毫无预兆地,突然像从前那样喊他:“宝宝……”
……他喊什么……不对……
控制不住地,钟幕整个身体开始发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即将来临的失控:“等等、不要……”
那是,那是他以前就……
“宝宝……我喜欢你。”封重温和地笑了笑。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