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远山下,屋舍俨然,竹丛齐刷刷的坐落在分割齐整的田地旁,此时正是炊烟袅袅,偶尔见得几个顽童顺着凹凸不平的泥石道朝家跑。
“再玩一会儿罢!”穿着短衫的小童念念不舍这秋光,跑去喊一溜烟跑远的同伴。
“可不行哩,娘说家里来了神仙,”扎着冲天辫儿就穿着个兜裆布的男娃远远的喊,“俺要回家去看神仙!”
对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那青钧山上的仙人可真是可望而不可及,听村口垂垂老矣的爷爷说,他曾是黄口小儿的时候便见过下山来的仙人。
山上一日,地上百年。
再见那女仙,她依旧是艳丽动人,然而当年的童子却已经是老朽矣。
即便如此李爷爷还是反复说了又说,描述那仙人之姿是如何眸光流转之间轻易可攥人心魄。
然而,蹲在竹屋旁的小童吮着手,颇有些心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野甜薯。
那灰褐色的皮里透着点紫,灰扑扑的被丢到了地上,显然他家的仙人也丝毫不领情。
“…莫不是把我当牲畜了,此等粗糠咽菜的也敢送来。”
说话的人生得一副好皮囊,浓眉大眼,一双剑眸熠熠生辉,身周自有一番难以捉摸的气势在。
但是并不怎么平易近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他冷哼一声,一股劲气从指间激射而出,便重重的将木门合上。
牛小儿便也不敢再看,摸着墙根儿溜走了。
“师兄消消气,我备了好些粮食,可供我们日常消耗。”同那气势咄咄逼人把门关上的剑修不同,一旁的另一位看着要年轻几分的修士面目柔和,一双圆猫眼清透见底看着就可亲可爱。
他一挥手,灵气自成一体,从储物戒里抬上了好些灵酒佳酿。
那不好相与的剑修一眼便瞧出对方的阿谀奉承之意,心里暗暗冷哧一声。
低级修士储物戒能有多大,怕不是全拿来装这些日常用品了,真正保命用的…
哦…
估计也没多少。
可不是人人都像他一般,宝戒里都是道化仙尊弄来的好东西。
林天逸大快朵颐一番,好不满足,承了别人的情,却依然对旁边的人没有半点好脸色。
茗荷此行全须仰仗他鼻息,一路上小心翼翼,竭力讨好,竟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吃饱喝足他自行盘膝在铺了层软垫的床上调息运转身周的灵气,一条金龙攀附在他单边耳侧,一吐一吸之间帝色翡翠眼一明一灭,宛若生出了灵智一般。
茗荷不敢扰他,悄悄将东西收好,便默不作声坐在房间一隅,看着这位师兄。
也不知怎么,到了出任那天,不过天刚蒙蒙亮,林天逸便来将他带下山,俩人一路向南,直奔目的地而去。
不过……
林天逸显然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此刻竟然在大剌剌他面前入定,无知无觉任由他打量。
他这个师兄看着,胸大无脑,却对这一路似乎有些熟悉,原本荒无人烟,眼见着便要天黑了,他还执意御剑前行,居然准确的寻到了此处村庄落脚。
这是何故?
林天逸可无暇顾及他的疑惑,自顾自运转灵气。
此处便是他上一世在夺了镇魔幡后,身受重伤,刚从那须芥秘境里逃脱了各路人马的追杀后,藏在此休憩了几日。
他自然知道自处的村民们民风淳朴,心底纯良,对于外来者也没什么防备之心。
才落得…
被血洗全村的下场。
区区上百条凡夫俗子的命所沾染的因果不过鹅毛一般轻飘,他自是不会放在眼里。
上一世他身怀异宝,无意间发现了这地方,为了避免走漏风声,才出此下策,动手前全然不知此处是另一处小桃源,是某位修仙大能为了报恩所设。
结果人没有报恩到,就给他屠了个干净,这下好了,上辈子的救命之恩还不了,平白无故给修仙之途添了几分坎坷,又要等人再轮回一遭,一腔怒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折磨的他苦不堪言。
既然得了教训,他这辈子便不会再打村上人性命的主意,从这儿过单纯是因为…
隐蔽性较高。
毕竟他是偷溜下山的,道化仙尊说不定何时就发现他不在了。
又回想起那心冷脾寒,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他便恨的牙痒痒。
昨日他还不得不空出一日,去求对方将他身体里的阳具取出来。
戴着那玩意儿下秘境,可真是耗子喝猫奶,有胆没处使了。
景琛起初并不愿意,然而在他又亲又求,抱着对方不撒手,好一番撒娇撒痴后,又献祭出了后穴的清净,敞开身子让道化仙尊上下奸了个通透,在那宽曜金木桌上交合,竟是一整日都未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