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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肖家跟赵家联姻,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事情发生之后也并没有影响两家的决定。
虽然姜媛在监狱里,但肖煦依然要殷勤地陪着Omega挑婚服,看场地,事事体贴,亲力亲为。为了得到赵家的助力,他要尽量给他未来的妻子留下一个好的形象。
肖煦领了肖正清的命令来给肖帧道歉,但肖帧不想见他,他便每天忙完了就来寂云天等着。
傍晚,肖煦站在车库出口,看着肖帧从车里走出来。
他上前说:“大哥,让我进去吧。”
“进来吧。”肖帧越过他,边开门说。[br]
“对不起哥,我听爸爸说了,我妈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是我误会你了。”
肖帧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轻啜了一口咖啡,听着肖煦讲些虚伪矫饰的言辞。
卢安跟着陆屿出去了,说是晚上回来。家里只有他跟肖煦两个人在客厅里。
肖帧目光盯着外面,看向虚无的半空,很明显,他的心思不在这儿。
肖煦的声音停下来。他站起来靠近肖帧,把咖啡杯拿走:“哥,晚上别喝咖啡了,会睡不着的。”
肖帧皱眉,悬空的手插进西裤口袋,声音冷冽:“你说完了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赶我走。”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我妈这些年做了不少错事。现在她也去坐牢了,也得到惩罚了,我们握手言和行吗?”肖煦边朝他走边说。
肖帧漠然开口:“肖煦,这两者没有因果关系。”
“可你不是也给我们惩罚了吗?十年前我们差点死了!”肖煦握住肖帧的肩膀,声音不由得拔高,激动地说,“哥,你就不能看看我——”
肖帧挣开肖煦的禁锢,也打断了他的话。
他冷眼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说:“我提醒你一下,你妈坐牢是因为她咎由自取,但我父亲是因为你们才郁郁而终的,所以我们之间永远也不存在和解这个词,懂吗?”
背对着他的肖煦深呼吸了一口气,停了会,他转过来,面上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好吧哥,我结婚你会来的吧?那我过两天再过来看你。”
肖帧:“你别再来了。”
肖煦走到门口,又突然转头,说:“不过哥,你知道陆屿是谁吗?”[br][br]
南山监狱。
一面透明的有机玻璃将房间一分为二。姜媛穿着监狱服,双手被戴着手铐坐在玻璃后面,肖煦坐在她对面,玻璃的另一边。
“妈,对不起。”肖煦低着头,声音透出无力感,“我没办法了,你要在里面待几年。”
姜媛面色憔悴苍白,不同于往日的精致面孔上透出病容,仿佛被人抽走了部分生命,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空洞的双眼看着面前的Alpha,她的儿子。
“不要心软,阿煦,不要心软……”女人喃喃自语,一直机械般地重复一句话。
肖煦是五岁的时候,被肖正清接到肖家主宅。那时候肖帧十岁。家里所有人包括佣人,都对这个突然闯入的小孩充满敌意。
肖煦像个筹码一样,被姜媛送来这个陌生的大宅子里。他孤身一人,十多年来小心翼翼地讨好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面对父亲的冷漠、周围人眼神里的轻蔑和脸上露出鄙薄的神情,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但他最想得到的,是身为同父异母的哥哥所拥有的一切。
肖煦突然抬起头,眼神像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一样无神,用干裂嘶哑、仿佛刚从地狱的火坑里爬出来一样的声音问道:“妈,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如果当时你没有把我送到肖家,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阿煦,我们当年没死活了下来,老天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妈妈坐几年牢没关系,但你一定要当上肖家家主,知道吗?你一定得当上……”
姜媛重复这句话,陷入沉思。
十年前,肖帧的Omega父亲死后半年。就在发生那一晚的事情之后,肖正清正好要到外地出差一个月。
那一段时间里阴雨连绵,是常会出现的梅雨季节。姜媛母子消失了一个星期,但家里的佣人和管家缄口不言。直到原本定下出差一个月但提前返回的肖正清回来,他们才浑身沾满脏污,残破不堪地一起回来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关心。
但这一切他们三个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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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炀开了一辆吉普,停在路边。陆屿跟他靠在车门上抽烟,旁边站了几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卢安被支开了候在远处。
陆屿说:“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报个到。”
“是!”
几个年轻人说完走了。
关炀看了眼远处的卢安,漫不经心道:“哥,政府那边的人找咱们告你状了。”
“嗯。”
“废了乔言,举报肖正国,然后又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找那伙人要证据,给检察官高级法院施压重判姜媛,”关炀掰着手指头挨个数,“还有十年前那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