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叹了口气,苦闷地看着Beta自顾自地躺下。
陆屿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br]
一辆的士在墓园门口,从下面走出两个男人。
“师傅,麻烦你在这等我们一下。”陆屿说。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留着棕色的胡子,他点点头,说让他们快一些。
这座城市只有一座公墓。因为不是扫墓的时节,所以墓园里几乎除了他们没有其他的人。
白色的大雪纷纷扬扬,盖在每一座灰色的石碑上。
肖帧手里拿着一捧雏菊,跟随陆屿走在这沉寂的墓园里。他把花放在陆屿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墓碑前,侧眼看着静静伫立的Alpha。
时隔多年,陆屿依然想念并缅怀他们。
从墓园离开以后,他们坐上出租车回了洋房,从洋房附近开着陆屿租来的汽车驶向附近的一处可以乘坐热气球的地方。
等到傍晚,距离太阳落山大概还有一两个小时。天上的雪早已停下,天空少见的放晴。两人的大衣外面裹着羽绒服,乘坐了一个黄蓝相间的热气球。
专业人员似乎并没有跟上来,陆屿已经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的?”肖帧问道。
“前段时间。”陆屿回答的含混不清。
肖帧站在上面,俯瞰这座白色的城市。它坐落于那些贫瘠而壮丽的山脉间。高高耸起的峰峦,因常年的积雪,仿佛被裹上一层纯白色的棉衣。
冲破白雾缭绕的云层,热气球升到一个新的高度。陆屿将他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与他接吻。他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捏着男人的衣服,亲吻男人冰凉的嘴唇。双唇相碰便引发出身体本能地迎合。呼吸模糊了面目,白雾化成寒气湿润了彼此的脸颊。
太阳温暖而慷慨的向他们散发金红色的光。他不经意间颤动长睫,睁开眼睛,心脏开始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看见千千万万个热气球开始破开云雾,似乎眨眼间,天空上目光所能触及之处,皆是色彩鲜艳的热气球。它们定格在暖阳下,像生长在云层上的花。
“为你,千千万万遍。”[1]
陆屿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那一刻他隐约知道了,一直盘踞在他内心那股难言的不可名状的冲动是什么。[br]
夜间,陆屿独自站在二楼向外延伸的半圆形阳台上。月光下白雪覆盖的街道景物轮廓清晰,所有的一切都在宁和之中。肖帧也在玻璃门的另一面与科尔恪的人们一起坠入梦乡。
他在阳台听电话,双指夹住烟蒂在寒风中点燃了一根烟。
“人找到了?”陆屿说,“找到了把嘴撬开,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br]
他打了许久,进来时身上没热气了,他便下楼重新把壁炉点上,等身体回暖了才上楼。尽管如此,陆屿在掀开被子放轻动作躺进去的时候,还是令酣睡的Beta皱了皱眉。
肖帧半醒着,含糊地说冷。陆屿将他捞进怀里,紧紧抱着说:“暖暖就不冷了。”
怀里的人不动了,任由陆屿抱着。许久之后,久到男人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他小声地呓语:“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登时,睡意散去。[br]
这次堪称完美的令人愉悦的旅程即将结束。他们在准备启程离开时再次去了墓园。两人离开时,孤寂而沉重的石碑前,白色的雪地之上,躺着一束白色的小雏菊。
拜别了陆屿外祖母的家乡后,第二天他们便回到了国内。刚一落地,肖帧便接到了一个关于姜媛被捕入狱的消息。[br]
52
“老板,姜氏进拘留所了。”
莱恩来接机,先说了这件事。肖帧问他怎么回事,他直接在车上说了,也没避着陆屿。
他说前几年销声匿迹的一伙制药团伙再现。这伙人非法贩卖改变人性别的药,最近有人买了吃多了死了人,就被爆出来了。军方协助调查,最后这伙人以制作非法药品、非法贩卖盈利获取高额报酬等罪名被逮捕。
顺着这条线查到,姜媛曾在十年前非法购买并用于不正当渠道,以涉嫌伤害罪被拘捕。
莱恩说:“说是能改变性别,但实际上就是一种扰乱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药。没有临床试验过,开发并不完善。”
肖帧在车内看着相关卷宗,面色凝重。
十年前那场事故果然不是意外。姜媛把买来的药给他吃了,所以他才会出现类似发情的症状。
或许他成为Beta是这个原因。
肖帧扫了眼坐在旁边的男人,他全程坐着不发一语。[br][br]
几天前,本该在南山监狱服刑的姜立坤,却被以提前假释为由,恢复了人身自由,在一处偏远贫瘠的城镇里。
他被人打晕以后,关在了一间密闭的房间里。
伴随“吱呀”一声金属门打开的响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长相凶悍留着比寸头稍长一点的头发的男人,后面跟着进来了两个年轻男人,留着一样的短发。
关炀示意后面那两个人把躺在地上的男人弄醒。一桶凉水泼上去,姜立坤瞬间弹坐起身体,惊惶不安地四处观看。
“你们、你们谁啊?”姜立坤说。
“姜立坤,这个东西知道吗?”关炀把一个金属盒子包装的白色药丸丢在地上问道。